瑜淡淡道: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我也並不覺得這是多丟人的事情,所以你不用向我道歉。”
譚紅塵沉默。
史懷瑜又說:“如果你睡不著的話,出來聊聊?”
看到剛才的畫面,譚紅塵的確已經睡不著了。他沉吟片刻,便輕輕應了一個“好”字,接著翻身而起,走到陽臺上。
這會的史懷瑜很正常。他不笑了,身子也不顫抖了,整個人端端正正站著。
他果然不是索命的厲鬼,而是活生生的人。
譚紅塵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:“懷瑜,你想聊什麼?”
史懷瑜問:“你還記不記得,剛開學時,我便非常缺錢,還暗自為貧困生助學金的事情暗自懊惱過?”
譚紅塵點頭道:“在報名之前,你就已經在成都玩了。所以你那段時間缺錢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”
史懷瑜道:“事實上,我從高二起,就很少不缺錢。我記得當時我還問過你,好不好奇我把錢都拿去幹什麼了。”
譚紅塵安靜點頭。
史懷瑜咧嘴一笑,沉聲說:“既然你都看到我剛才那發春一般的動作了,我便如實告訴你。其實以我家的條件,我雖然過不上多富裕的生活,卻也不至於隔三差五缺錢用。我是把手上的錢都拿去玩女人了。”
譚紅塵的臉色稍稍僵住。他覺得這個話題相當沉重,沉重到他不知該如何與之談論。
史懷瑜繼續說:“我高二談了第一個女朋友,她長得挺漂亮,身材也好,最主要的是,她挺傻,我說什麼她都相信。我和她交往不到半個月,就哄得她主動獻身。那是我第一次嚐到玩女人的感覺。那種刺激又爽快的感覺讓我欲罷不能。我變得貪婪,幾乎每次和她相見,都要變著法子拉她去開房。那半年,我反反覆覆玩了她幾十次,期間她還懷過孕。最後我玩膩了,有種看到她就心煩的感覺,便狠心找她分手了。”
譚紅塵聽著,額上已滲出汗水。誠然,譚紅塵在高中時聽到過不少關於史懷瑜的不好的言論,他也知道史懷瑜算不上多好的人,卻未曾想過他能壞到如此程度。
不知那個被他當做洩慾工具的女孩,她的心裡將刻下多深的陰影。
史懷瑜神色淡然,彷彿他說的是非常平常的事情。他還很隨意地問道:“紅塵,你聽到這個,是不是覺得我是非常可惡的人?”
譚紅塵很想用顧銘曾說過的話來搪塞這個問題,但他選擇了沉默。顧銘所說的“年輕時的荒唐”,絕對不是史懷瑜這種不負責任的惡意放浪。
似乎史懷瑜早就料到譚紅塵會是這個反應,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,繼續說:“那個女孩還不是被我玩得最慘、最徹底的。你知道我高三時選擇復讀的最根本的原因嗎?”
譚紅塵搖頭。
史懷瑜道:“我高三下期又談了一個高一的女孩,她比之前那個更漂亮,更能勾起我的慾望。可她思想很保守,我花了整整一學期時間,也沒能把她哄到床上去。我知道,若我正常畢業,就再也沒機會睡到她了。所以我以高考成績不理想為藉口,騙了我爸媽,又復讀了一年。”
譚紅塵苦笑道:“你復讀是為了那個女孩。”
史懷瑜搖了搖頭:“不全是。”
譚紅塵問:“還有什麼?”
史懷瑜道:“雖然我是找藉口復讀的,但既然復讀了,我總歸想來年再考好一點。可惜的是,自從我睡到那個女孩,整天都想著什麼時候再來一次,就再也沒有心思認真讀書了。我復讀之後的成績還沒應屆高考的成績好。”
譚紅塵苦笑道:“這就是高中時老師和家長都極力反對學生談戀愛的原因。”
史懷瑜笑而不語。
譚紅塵問:“那個女孩是被你騙得最慘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