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雪已經不喜歡他的徵兆,又期待這僅僅是風雪對他的一個考驗。
從下午四點等到五點二十,閤中的下課鈴聲終於響了。
顧銘看到數之不盡的學生從教學樓裡湧出,最終都匯聚到學校大門。
密密麻麻的人臉裡,顧銘沒看到哪怕一張熟悉的臉。
他等著,等到熙攘的人流漸漸稀疏,等到校門口內外再無學生出入,卻沒等到風雪。
他心裡不是滋味,又有些不敢再打電話或發簡訊催促風雪,他只能宛如熱鍋螞蟻一般乾等著。
他盯著空蕩蕩的校門,目光穿過大門看到裡邊的花圃園林,也看到廣場前偌大的***雕像,看到同樣空蕩蕩的教學樓大門。
沒人出來,一個人也沒有。
他看手機時間,現在已經下課二十分鐘了,出校吃飯的學生都已迴歸一部分,卻不見風雪。
顧銘的心裡有了苦澀,變得不知所措。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催催風雪,不知道該不該進學校找,也不知道該不該安靜離去。
忽然,他渙散的視野裡看到了熟悉的人,身著一身紫色行裝的女孩,他心心念念,朝思暮想的女孩。
他忘了在此枯等兩個小時之久的憤懣,他對著她笑,會心的笑。
她卻很平靜,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,目光直視前方,不知看的是門,還是人。
她走到顧銘身前,打著呵欠說道:“剛才解題入迷了,忘了時間。”
顧銘道:“沒關係,我能等。”
風雪點頭,抬手指一下斑馬線對面的一排館子,說:“走吧,一起吃個飯。”
顧銘能感覺到她的冷漠,卻又不敢過問,只好安靜點頭。
他們在學校對面的麵館簡單地吃了一碗麵,這期間幾乎無話。
到結賬時,顧銘想給錢,卻被風雪搶先了。
大概飯店老闆也看出眼前的少女對那少年不感冒,所以故意收少女的錢,讓少年無機可乘。
從麵館出來,風雪淡淡說道:“快上自習了,我要回學校了。”
顧銘道:“我等你下自習。”
風雪蹙眉:“你還是別等我了。我們學校這個星期不放假,下自習就差不多十點了,明天一早還有課。”
顧銘強笑:“沒關係,我可以等的,哪怕能多看你一會也心滿意足。”
風雪不說話了,安靜往學校走,留給顧銘一道纖細曼妙的背影。
晚自習接近三個小時之久,顧銘依舊在等。從夕陽在山等到夜幕降臨,從圓月升騰等到星辰遍佈。
終於,閤中的下課鈴聲再次響起,學生們下自習了。
顧銘等著,僅見少許學生出校,大部分學生都回宿舍了。
風雪出來了,她還是如之前一樣,面無表情,平靜如水,就這般靜靜地站在顧銘身前。
顧銘盯著她瑩白美麗的臉,卻也無言。
靜默良久,風雪忽然問:“看夠了嗎?”
顧銘呆呆地點頭。
風雪道: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顧銘只能繼續點頭。
風雪轉身就走,臨走前似乎還非常不開心地“哼”了一聲。
她走進大門,走過小道,走到花圃後面,完全不見蹤影。
不過片刻,她竟又回來了。
而顧銘還在原地站著。
她不再平靜,眉宇中已經有了怒意,她走到顧銘身前,抓住他的肘子使勁掐,兇巴巴問道:“你就不能問下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嗎!?”
顧銘不覺得手肘疼,反而有種暖洋洋的舒適感,便笑道:“你不說,我不問,這是我對你的最基本的尊重。”
風雪松手,目光依舊很兇,她指責道:“你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