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子,俗話說‘禍從口出’,等你什麼時候被人家扇幾耳光就知道了。”
猴子男生大笑,笑得非常狂妄,一直笑著不說話。彷彿他在嘲諷顧銘,可他的笑聲又隱隱帶著顫音,不知原因。
顧銘冷冷地盯著他,足足過去十秒,他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,便不遲疑,轉身就跑。
他一直跑到樓梯口,仍未聽到猴子男生說出哪怕半句狠話,心裡忽然覺得好笑起來。
——似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,每個人都被一個名為“面子”的東西掩蓋了本來面目。先前猴子男生明顯是心虛了,卻又害怕自己臉上表現出心虛,方才猖狂大笑,意圖以此掩蓋。這種笑聲,初聽起來狂妄桀驁,多聽幾秒就發現它底氣不足,成了比哭還難聽的笑。
顧銘一路快跑,幾分鐘內衝到教學樓頂層,發現上天台的門被鎖了,根本進不去。
——如果我進不去,證明吳瀟和曾初雨也都進不去。
顧銘想著,忍不住苦笑出聲。
猴子男生在說謊,他壓根就不知道吳瀟和曾初雨在哪裡,他所說的話全都是狗屁。
顧銘覺得自己傻,明知道猴子男生說的話大多都帶有浮誇成分,而且許多話說得完全沒有根由,連基本邏輯都是亂的。
這樣的人說出的話,具備多少可信度?
但顧銘偏偏信了他說的鬼話。
正當顧銘欲轉身再回宿舍樓時,聽到門的另一側傳來急促的哭聲,一個女孩的哭聲。因為隔了門,聲線變得不那麼清晰了,顧銘仍確定哭泣的人是曾初雨。
曾初雨在裡邊哭,是不是吳瀟也在裡邊啊?
如果他們兩個都在裡邊,豈不是證明猴子男生沒說謊?
顧銘感到荒誕,又一次苦笑出聲。
他連忙敲門,大聲喊道:“瀟瀟,你在裡面嗎?快開開門。”
裡邊的哭聲戛然而止,彷彿被顧銘的話音驚到了。
緊接著,一個男聲響起,他很淡定地說:“阿銘,天台門是從你那邊開的啊,你若開不了門,我肯定也開不了啊。”
說話的人無疑是吳瀟。
顧銘愣住,看向門鎖。這是一道鏽了一層濃厚歲月的鎖,它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古樸與滄桑。
天台門被鎖了,而且是從外面鎖的,分明是有人故意把吳瀟和曾初雨鎖到裡面的。
顧銘問:“誰把你們鎖裡面的?”
吳瀟道:“我沒猜錯的話,應該是徐蔚。”
顧銘疑惑道:“她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吳瀟冷笑一聲:“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她本人才能回答了。”
顧銘若有所思,問:“瀟瀟,你知道誰有天台門的鑰匙嗎?”
吳瀟道:“不知道。”
顧銘問:“徐蔚身上也沒鑰匙?”
吳瀟還是回答“不知道”。
顧銘啞然失笑,腦子飛速轉動,在想辦法。可思來想去,唯一可行的辦法卻只有聯絡滕富強了。
靜默中,曾初雨似乎想到了顧銘接下來的打算,她忙出聲:“千萬別給學校老師打電話!”
顧銘心裡對曾初雨持有戒備,此刻聞言,忽然想到好多問題,冷笑道:“你和瀟瀟不是兩清了嗎?你怎麼還纏著瀟瀟啊?話說回來,你們為什麼要上天台啊?”
曾初雨不說話。
吳瀟卻說:“這事和她沒什麼關係。”
顧銘皺眉,小聲問:“你偏袒她?”
吳瀟道:“不是偏袒不偏袒的問題,實話實說而已。”
顧銘不說話了。他不問吳瀟為什麼不接自己的電話,也不問曾初雨為什麼不讓自己給滕富強打電話。
他沉默下來,思緒恢復到平日的靈敏。他想到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