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清了一些,現在又忘了不少。我只記得,她似乎說過要處理一個人,還提到交職院后街的垃圾場。她平時已非常冷漠,她打那個電話時,彷彿更加冷漠了。”
王樂樂心墜冰窖,她想到了最可怕的可能,忙問:“那你知道芊芊什麼時候出門的嗎?”
胖女生道:“大概一個小時前吧。”
——才一個小時,應該還來得及。
王樂樂從胖女生的話中捕捉到好幾個有效資訊,現在幾乎能判斷出周芊人在哪裡、在幹什麼了。
她心裡非常感激這個胖女生,道謝的同時,已經打定主意要找機會請她吃個飯,或者送她一些謝禮。
她從醫科大出來,便撥通了顧銘的電話,沉聲說了一句“顧銘,幫忙叫些人,來交職院后街的口子和我匯合”。
似乎顧銘聽出了她話中的凝重,並未多問什麼,只“嗯”了一聲,便行動起來。
王樂樂在後街口子靜等了數分鐘,顧銘帶著七八個人過來了。史懷瑜和趙大峰都在,另外還有一些相貌陌生的男生,大概是檯球社的社員。
王樂樂凝聲說:“顧銘,謝謝你願意來幫忙,現在芊芊可能有危險,我要去幫她。”
她這話並不是信口胡說。她已經想到,周芊找學校裡那些惡名昭彰的男生談的事情,無非就是收拾慕永恆。這事沒談成,可能是那些男生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,比如要周芊陪睡,所以周芊拒絕了。周芊拒絕之後,就只能另想辦法,而她想到的辦法,多半就是請當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幫忙。
學生再壞,終究是學生。而那些地痞流氓不同,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。
王樂樂心知這些猜測有些牽強,她請顧銘幫忙也有些小題大做,但她實在擔心周芊出事,所謂未雨綢繆,防範於未然,無可厚非。
顧銘沒細問究竟,只問關鍵問題:“那你知道周芊現在在哪裡嗎?”
王樂樂點頭:“我大概知道她在哪裡。只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有些危險,我們要面對一群地痞流氓,如果你們有誰不願去的話,可以不去。”
顧銘道:“沒關係,地痞終究是地痞,就算我們打不過,也可以報警。”
其他人也都這麼想,跟著附和。
***
時令已至大寒。雖然中國南方的冬天嫌少下雪,沒有積雪封霜那種刺骨的冷,但料峭寒風從未止息。
天灰濛濛的,風聲越來越大,烏雲在天空漸漸匯聚,一場冰冷的雨將至。
周芊很美,其貌美遠遠超過直播螢幕上那些靠美顏與濾鏡撐起來的靚麗女主播。她從不穿暴露的服裝,就算是爍玉流金的夏季,她也未曾穿過美麗怡人的連衣裙。
這並不代表她不懂美,在這世上,就算是天生畸形的少女,也很少懈怠梳妝打扮。
她也愛美,縱然她穿著比較嚴謹,不露肌體,但她穿得並不厚。就一件小襯衫加上一件外套。
若不起風,她感覺不到冷。
今天的老天有些調皮,他忽然打了一個噴嚏,於是狂風大作,暴雨將至。
空氣中瀰漫濃濃的冷意,一向鼎沸非凡的后街也漸漸冷清下來。
這一刻,彷彿整個后街只剩垃圾場這邊的幾個人了。
周芊感覺到了冷,全身都冷,尤其是打慕永恆打得有些發腫的手心,冷得刺痛。她帶來的那群混混也感覺到了冷,他們都縮著腦袋,不斷搓手。
她已經打了慕永恆不下十個巴掌,每一巴掌下去,她的手臂便傳來一陣扭痛。
此時慕永恆的臉已經腫得不像樣子。但她沒有半點就此罷休的打算,她還要打慕永恆,而且是親自打,不讓那些混混動手。
當週芊再一次抬起手,一個額上有一道刀疤的混混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