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懷瑜道:“我只是覺得你該吃一點東西了。”
顧銘冷笑。
史懷瑜又道:“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,但我愛莫能助。我已經把最好的訊息告訴你了,你若繼續執拗下去,只會傷人傷己。”
顧銘仍在冷笑。
史懷瑜揮揮手,隨口道:“能說的我都說了。至於你心裡怎樣想,我管不了。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,我就出去了。”
顧銘忽然不笑了。他的雙目凝得宛如鋒銳的刀劍,就這般冰冷地盯著史懷瑜。他問:“既然你不願告訴我,為什麼不直接說你跟蹤失敗了?”
史懷瑜道:“若是撒謊,我的確輕車熟路。只不過我今天不太想撒謊,尤其是對你。”
顧銘問:“你只說一半,和撒謊有什麼區別?”
史懷瑜道:“沒說出口的話,就不能算話。既然不是話,當然就不算撒謊。我只是把那些不該說的話隱瞞了。”
顧銘道:“那我是不是該謝你?”
史懷瑜搖頭道:“我沒指望你謝我,當然也不希望你恨我。”
顧銘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史懷瑜問:“你知道什麼了?”
顧銘沉聲道:“我知道這件事只能靠我自己去查探了。既然你不願說,王樂樂也不願說,那再換其他人肯定也不願說。”
史懷瑜道:“如果你有這個本事,當然可以自己去查。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,你若執意去查,到頭來只會追悔莫及。”
顧銘堅定道:“我不會後悔的!”
史懷瑜搖頭道:“你只是現在這樣想而已。”
顧銘道:“不管現在還是未來,我都一定不會後悔。若沒弄清楚這件事,才真的成了我心中永遠的遺憾。”
史懷瑜問:“如果你弄清楚這件事後,就不得不和風雪分手呢?”
顧銘冷笑道:“我和小雪現在的樣子,與分手何異?”
史懷瑜說不出話來。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勸說顧銘了,便默不作聲往門外走。
顧銘問:“去找禹盼盼還是雨睫?”
史懷瑜道:“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。”
顧銘笑道:“如果你去找雨睫的話,我想跟著你。”
史懷瑜問:“為什麼?”
顧銘道:“我想看看雨睫長什麼樣子。”
史懷瑜錯愕道:“你不怨我?”
顧銘問:“我該謝你,為什麼反倒怨你?”
史懷瑜問:“你真的這樣想?”
顧銘道:“你已經幫了我很多,剩下的問題也該我自己去解決了。我不能因為你不願幫我到底,就不認你這朋友。”
史懷瑜淡淡道:“你不要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心軟。”
顧銘笑笑:“你放心好了,我真的只想見一下雨睫,這並非權宜之計。”
史懷瑜思忖片刻,點了頭。
他其實是想找禹盼盼,但現在改變主意,打了雨睫的電話。
三個人在財大后街碰了頭。
雨睫非常驚奇地盯著顧銘,問:“你只有二十來歲,怎麼長了一雙四十歲的眼睛啊?”
顧銘盯著她靈動的大眼,微笑道:“其實我的眼睛也只有二十來歲。”
雨睫道:“可是二十來歲的眼睛,不該如此憂傷。”
顧銘道:“任何人都有憂傷的時候。”
雨睫歪著腦袋思索片刻,甜笑道:“只是你的憂傷不像少年的憂傷。”
顧銘道:“因為我早已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年郎。”
雨睫卻說:“男兒至死是少年。”
顧銘驚訝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,忽然笑道:“所以女孩也永遠都是十八歲。”
雨睫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