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那一臉認真的表情,更令人覺得滑稽。就好似,這群成年男子也得像他一般認真鬥牛才算得上對他尊重一般。
絡腮鬍忍俊不禁,運著球往卿歡這邊走來。他有些胖,顯得很笨重,但他的動作卻異常靈敏。在他距離卿歡只有五步遠時,忽然運球衝刺起來,初速度很快,眨眼間便到了卿歡跟前。不待圍觀眾人看清,他又電光火石般地跳了起來,他本就有一米八以上的個子,且具備相當誇張的彈跳力,所以,他能扣籃,他此刻在空中便做出了扣籃了姿勢。
“啪!”
籃筐上傳出沉悶的頓音,只見絡腮鬍雙手掛著籃筐,粗壯的身子像一座大山,前後搖曳著,便有一種地動山搖的可怕既視感。
顧銘被這一幕驚到了,因為除了電視裡,他從未見過哪個人能真正的抓球灌籃,而這絡腮鬍明顯有這個實力,而且是信手拈來那種。於是,他潛意識裡覺得,這種等級的高手,明顯不是區區一個卿歡能夠搞定的。
當顧銘搖頭嘆息時,另一邊卻傳來大笑聲,是開玩笑那種嘲笑。
顧銘循聲看去,僅見那群觀戰的成年男子笑得合不攏嘴,更有甚者,已經捂著肚皮拍地板了。
——剛才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?這些人怎麼忽然笑得如此過分?
顧銘疑惑時,聽見一人相當誇張地笑道:“胖子啊,你灌的是空氣嗎?”
顧銘猛然回過神來——對啊,我只看到他吊在籃筐上,卻未見藍球如流星般劃過球框啊。
絡腮鬍聽到朋友的笑聲,臉頰也微微泛紅,雙手鬆開籃筐,把身子放下來,正四下掃視,想尋找藍球時,一個瘦小的身影若流光一般劃過。
僅在眨眼間,卿歡衝了十數米遠,在臨近籃板時,直接無視掉絡腮鬍,抱著球兩踏,接著一躍而起,竟在空中把球連續換了兩次手,再將其輕輕拋進籃筐裡邊。
一系列動作看似粗魯蠻橫,卻又顯得靈巧,行雲流水一般,不摻雜絲毫多餘的動作,在絡腮鬍不及反應的時機,完成了這個漂亮的上籃。
“我贏了,是我留場上繼續鬥牛,還是換下去等你們輸到最後的人去買水?”
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,卿歡把地上“砰砰”跳動的藍球抓住,抵在指尖上轉了起來。
絡腮鬍回過神來,卻不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問:“在我起跳灌籃前,你掏走了我的球?”
“對的,跳得越高的人,起跳前的蓄力時間就越長,只要看準時機,就很容易偷走球。”
卿歡保持溫暖可心的笑容,很認真地解釋。
絡腮鬍點頭:“你下場吧,我和剩下的幾個人鬥牛,輸到最後的人就去給你買水。”
卿歡點頭,遞過球,轉身往場外走。
卻在這時,視野盡頭出走來幾個非常熟悉的身影,卿歡一眼就認出了他們,臉上的笑容不見了,變得嚴肅與鄭重。
顧銘笑著與他打招呼,不見回應,便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也看到迎面而來那群人。
“和我想的一樣,他們向你道歉來了。”顧銘半眯著眼,臉上滿是感慨,卻也保持理智,問:“需要我回避一下嗎?”
卿歡道:“不,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,你也不需要回避。”
顧銘問:“他們不是來道歉的?”
卿歡的臉色變得更為深沉:“如果可以的話,我倒是挺希望她是來向我道歉和致謝的,但不是。電話裡,餓狼已經說得很清楚了,他們已經決定離開這個城市,回書遙的老家,也就是南充定居了。他們來,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向我道別。”
——原來是夏書遙要走了,你才變得如此呆滯啊。
顧銘默不作聲地點點頭,不再試探性地出聲。
夏書遙、餓狼、山貓、水蛇四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