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那座爛房子時,夏書遙忽然止聲了,她的眼裡有了疑惑,低聲道:“不對,屋子裡沒有光,莫非朗哥他們打完牌出去了?”
顧銘沒上心,淡淡回一句:“你以為打牌的人就不用吃飯啊。”
夏書遙卻鄭重搖頭,篤定道:“出事了。若朗哥要出去吃飯,他一定會等我回來,這一點毋庸置疑。反之,他若沒等我,就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。”
顧銘不以為意地說:“你們這破地方,能打打牌就算是天大的事了,還能遇到其他事情?”
夏書遙凝著眸子思索,半晌後提醒道:“我們上樓時放輕腳步,不要弄出動靜,先偷偷回去看一眼再說。”
顧銘很隨意地點點頭,接著順大門口走進,繞著樓梯間輕腳往上走。
很快到四樓,兩人都蹲在階梯上不動。
顧銘摸出手機探照,這一照,便發現門破了,是被人強行撞開過,門鎖都掉地上了。
兩人均心驚,知道這回是真的出事了。
顧銘對夏書遙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,然後用手語比劃:你蹲這兒別動,我進去看看情況。
見夏書遙點頭了,顧銘便半蹲著身子慢慢往屋子裡走,路上用手機小心翼翼地探照,不敢發出半點聲響。
進屋,他看到散亂一地的板凳,以及地面密密麻麻的腳印,便知這裡有人搏鬥過,而且人數極多。
再往前,除了地上鬼畫桃符的血跡,便沒有任何線索了。
顧銘再三確定,屋子裡已經沒人了,便對著門外的夏書遙說道:“進來吧,屋子裡沒危險。”
夏書遙走進,先把床頭邊的蠟燭套出來點上,待她看清屋子裡的慘狀,便知這裡出了大事。
驀然地,她的雙瞳抖動,水汪汪的淚珠子便全噙在她的眼眶裡邊。
顧銘聽到她的抽泣聲,心頭一陣不快,兇道:“你好歹是經歷過大風浪的妹子,能不能不要隨隨便便就哭,很煩人的。”
顧銘不說還好,這一說,她便放聲哭了出來,哽咽道:“嗚……你知道什麼啊,如、如果……朗哥出事了……嗚嗚嗚……我、我就不活了!”
顧銘的眉頭猛地一皺,揉揉耳朵繼續尋找線索,很快的,他發現桌子上刻的一排字,上面清清楚楚寫著:想救人,去城南南康路不夜酒吧。
“南康路……不夜酒吧……”顧銘跟著桌子上的資訊輕聲喃喃,卻不知這其中究竟是和含義。
夏書遙聽到顧銘的喃喃聲,哭得更厲害了:“嗚嗚……不夜酒吧,就是城南虎哥手下的一家店……去哪裡……嗚……朗哥怎麼惹上那種大人物了啊……我、我們都沒好下場了……”
顧銘勉強耐著性子,心平氣和地說:“麻煩你安靜點,不要影響我找線索。”
夏書遙卻哭喊道:“嗚嗚……人家把資訊都寫的這麼清楚了,還能找到什麼線索啊……”
顧銘不理她,順著桌子又檢查了一圈,上面的確只有這一句話,皺著眉又把地面挨著檢查,卻未找到半點文字資訊。
當顧銘打算放棄時,卻忽然瞟到牆角邊形狀極其混亂的血跡,那些血有的已經乾涸,有的卻很鮮豔。
顧銘走上去細看,僅片刻,他發現這些血竟是有人故意寫上的資訊:聯絡我姐夫。
這是五個看上去很晦澀難明的五個字,需非常仔細才能看出來。而這簡單的五個字,卻又蘊含不小的資訊量——
首先,能寫這句話的人,必然是卿歡,因為只有他遇到麻煩時能找他那混蛋姐夫撐腰;
其次,他寫這句話,證明他也被抓走了;
最後,他肯定很慘,慘到被人毒打,連手機也被搶走,不然他會主動聯絡羅不遇,而不是叫顧銘幫忙。
顧銘思忖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