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後,也往我這邊靠來,手裡捏著一條繩子,明顯是想綁了我。
我被嚇到了,一直跑一直跑,衝出橋拱,爬上河岸,而那人還在追。
我是長短腳,在平地上也跑不了多穩,被那人追了一陣後,終於摔倒了。
那人趁勢追上,反扣住我的手,用麻布矇住我的眼睛,再用繩子捆我。我動彈不得,只能大聲呼救,可是那一片地區太荒涼了,沒人能聽到我的呼喊。
當我以為我死定了,一定會被那人拐賣掉時,柳健來了,還不是孤身一人,他身邊跟著一大堆男生。
正常來說,十來歲的小男生在三四十歲的惡人面前沒有半點反抗餘力。可是,柳健他們的人多,二十多個,以多打少,而且個個都膽大。他們在柳健的指揮下一擁而上,三兩下就把那壞人打退,救出了我。
那天之後,我對柳健有了改觀,把他視作朋友。
可是,他對不起‘朋友’這個稱呼,屢屢做出讓我難堪的事情。比如,在我的抽屜裡塞死老鼠,又或者在我的凳子上塗膠水。若只是一次兩次,我都視作玩笑,可他反覆戲弄了我十多次。最後我無法忍受,轉學了,來了咱勤誠學校。
卻不知,我沒讀幾年,他放著好端端的名牌高中不讀,也跟著轉來勤誠學校。他口口聲聲地說喜歡我、說以前捉弄我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。
說實話,若非他是我的恩人,我早不理他了。”
到這裡,整個故事算是講完了。
許成語一張臉繃的老緊,額上都滲出了冷汗,到此刻才輕輕鬆出一口氣來,喃喃道:“還好、還好……”
顧銘和風雪也都有些感觸,沒想過高貴冷豔的陸思大班長還有過這等驚險而恐怖的遭遇。
吃完飯,顧銘想給錢,但被許成語搶先付了。
顧銘並不矯情,隨口道個謝,拉著風雪一起去閤中玩。
許成語看手機時間,已經快六點了,心裡有了疑惑,叫住他倆,問:“顧銘,風雪,快到晚自習時間了,你們不回學校?”
顧銘不回頭,順口回答一句:“我們把晚自習的假也請了。”
——為了去一趟閤中,還專門請個假?
許成語問:“你們去閤中幹什麼?”
顧銘道:“去看看我們以後要讀的高中。”
待那兩人走遠後,許成語看向陸思,試探性問道:“陸思,你以前說過,你要考閤中。要不我們也去看看閤中是什麼樣子?”
陸思道:“時間不夠。”
許成語乾笑兩聲:“陸思,乾脆我們也請一回假吧。”
陸思搖頭,大步往前走。
許成語遺憾地嘆息兩聲,只得大步跟上。
“許成語,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你說這麼多事嗎?”
兩個人走在街上,一直埋頭走路的陸思忽然說話了。
許成語覺得自己很懂,當即回答:“因為你把我當朋友啊。”
陸思咬咬嘴,罕見地說出一句罵人的話:“你是傻子嗎!”
許成語不解了,繼續猜測:“因為這事在你心裡埋太久了,你單純地想找個人傾述?”
陸思道:“算了,我還是一次性說清楚的好。我的確把你當朋友,但若是一般的朋友,我不會說這些事情。如果,你不嫌棄我臉上破相,不嫌棄我長短腳的話,可以試著在‘朋友’兩個字前加一個‘男’字。”
——“朋友”前面加個“男”……男朋友!?
一瞬間,許成語欣喜若狂,竟大笑著蹦了起來,轉而看向陸思,不由自主臉紅,肚子裡的千言萬語都化作簡單的一句話:“不嫌棄、不嫌棄!對,也不用試著了,我心裡一萬個願意啊!”
陸思抿嘴笑,卻也不忘提醒一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