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感受了。
別的女人姑且不說。
他怎麼可能不考慮風雪?不考慮韓貞?
顧銘忽然有些慶幸。他感覺風雪的這個電話來得很是時候。如果她晚幾天打電話過來,他和木緣沂必然已經結成夫妻。
他自以為的解脫辦法其實是深不見底的深淵。
他和木緣沂都將無限下墜,最終被摔得粉身碎骨!
顧銘衝出小區大門,站在路邊不斷招手。他很快攔下一輛計程車,火速趕往人民醫院。
顧銘的心很急,他不知道風雪的時間還剩多少,他害怕他還在趕路的途中,她便已經與世長辭。
他的心越急,計程車反而越慢。
顧銘看清了前面,城市的主幹道上排滿密密麻麻的車輛,它們像燒烤架子上的肉片,被籤子有序串上。
顧銘急聲道:“司機,怎麼回事?”
司機道:“很明顯,堵車了。”
顧銘問:“現在是上午九點過,早過了上班的高峰期,怎麼會堵車?”
司機無奈道:“在城市裡,並不是只有上下班的高峰期才堵車。世界各地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交通事故,只要前方有事故,後面的車輛就只能堵著。”
顧銘問:“要多久?”
司機道:“這得看交警的辦事效率。”
顧銘終於坐不住了。他從兜裡摸出一張紙幣,甚至沒看紙幣的面額,順手丟給司機便扭開車門往外跑。
他去過人民醫院,但不記得路。在城市裡每條路幾乎都長得一樣,鮮少有人能把城市裡的各個路段記清楚。
顧銘一邊跑一邊用手機查地圖。
他查到了人民醫院的路線。地圖上顯示,在他打車十數分鐘之後,離目的地還有七千八百多米。
這是很長的一段路,他需要跑步過去。
顧銘還記得初中時的晨跑。那時顧恩和宋小芹都能輕而易舉跑下六千米,但他只跑了不到一半,就已經累癱了。
還有勤誠學校的秋季田徑運動會。小個子李文豪像草原上奔跑的千里馬,五千米的長跑,他一鼓作氣跑完,並且拿了第一名。顧銘卻只能陪他跑上一小段。
顧銘忽然意識到,他有生以來,從未跑過七千八百米這麼長的路。
人面對未曾嘗試過的事情,時常秉著一分怯弱心理。就像從來沒遊過泳的人忽然下水,一定下意識以為自己會被淹死。
若換在以前,顧銘也和其他人一樣,不相信自己能跑完這七千八百米。甚至於,還沒開始跑就已經放棄。
今天不一樣,他心裡有著絕對堅定的信心。別說七千八百米,就算是一萬五千六百米,他也堅信自己能一口氣跑完。
因為風雪在等他!
顧銘咬著牙大步跑,路中間的車輛與路兩側的房屋都飛快向後消逝。
太陽已經爬上山,殘留著些許紅豔的陽光緩緩灑在大地。今天又是爍玉流金的一天。
汗水已經浸透顧銘的短袖,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,步子也變得越來越沉。但他沒停,甚至不曾減速。
他時刻聽著手機的路段播音,好在路口前知道方向。
他每跑一陣就會看一下手機螢幕,好確定剩餘路程。
他跑了五千多米,整個人幾乎脫力,但他依舊沒有止步。
信心和實力果然不能畫上等號。
顧銘在起跑之前有著無窮的信心,哪怕到了現在,他的信心依舊沒有消退。但毫無疑問的,他的身體已經漸漸接近極限。
就像三國時期傑出詩人曹操寫的“神龜雖壽,猶有竟時”。哪怕是壽命長達千年的老龜,也一定有壽命終結的一刻。
在這個世界,除了無限大的宇宙,無限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