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椅上安靜睡著。
或許這就是所謂的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”。只不過這個“得來全不費工夫”實在讓人心碎。
顧銘瞧著她蒼白若紙的臉,心中傳來一陣陣的刺痛。
她走到他身邊,俯下身安靜盯著她。
她的睫毛細細的,分明美麗迷人,卻染上病態的虛弱。她變成了凋零敗壞的桃花蕾,需要有人悉心呵護,才有可能綻放美豔的花瓣。
顧銘看著她。某一刻,她的雙手猛地抽搐兩下,眉宇變得焦慮乃至痛苦,她還用極快的語速夢囈。
這些現象和昨晚木緣沂說顧銘的一模一樣。
——看來會做噩夢的人不僅僅是我。
顧銘苦澀嘆息,接著輕喚木緣沂的名字。
擾人美夢當然不是好事,但制止人繼續做噩夢,不是壞事。
顧銘喚不醒木緣沂,便抬手輕輕推她。
木緣沂終於醒了。她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,一動不動,宛如木偶。
顧銘溫和道:“緣沂,病了就去醫院看病,不然小病會變成大病,大病會變成不治之症。”
木緣沂沒說話。她木訥地看了顧銘一眼,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。
顧銘沒像以往一樣抽開手。
她抓著他,他也彎動指節捏住她的手。
顧銘的心裡發涼,因為木緣沂的手冷得宛如冰塊。在這個越來越溫暖的季節,這樣一雙細潤美麗的手,怎能這麼冰冷。
顧銘心一橫,用命令一般的語氣說道:“走,去醫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