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忠實看客。一半原因是她沒機會插話,另一半原因是就算插話她也不知該說什麼。
事實上,到了現在她還沒捋順顧銘、風雪、韓貞三個人之間的奇特關係。
她看到顧銘失魂落魄地坐著,便走到他身前,勉強笑道:“顧銘,你剛才說話的樣子看似淡定,其實是裝出來的。你很想見風雪吧。只不過你心中又害怕著什麼。”
顧銘問:“你們女孩子都會讀心嗎?”
木緣沂莞爾道:“人心萬變,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讀懂別人的心。只是你剛才的表現太過明顯,旁人不需要讀心術也能看穿你的心思。”
她說話時指了指顧銘的手。
顧銘攤開手心,手心上的確殘留著尖利指甲蓋刺過的痕跡。
木緣沂問:“你是故意氣走李奇的?”
顧銘道:“是的。”
木緣沂問:“你昨天就知道李奇今天會來,所以故意和韓貞睡一個房間?”
顧銘皺眉道:“你連這個也能看出來?”
木緣沂道:“猜的。”
顧銘道:“你猜錯了。”——他昨晚並沒有想這麼多,只是單純地被韓貞的美麗迷住了。今天李奇來的時間正巧,他也就將計就計把她氣走。
木緣沂問:“那你和韓貞……”
顧銘忽然打斷她的話,淡淡說道:“你不用多想,我和韓貞就是這種隨時都可以上床的關係。至於李奇,我本來很想好好招待她一番,然後想辦法把她打發走。因為我並沒有再次面對小雪的覺悟與勇氣。但仔細想來,李奇本是言行舉止均一絲不苟的人,很難被言語搪塞,所以我乾脆氣走她算了。”
木緣沂凝著眉說:“照你這樣說,做你的朋友可真累。”
顧銘道:“所以你很不幸,結識了我這樣一個朋友。”
——所以我也感覺到累。
木緣沂沒把這句話說出來。她思忖片刻,忽然問:“萬一韓貞把李奇追回來了,你打算怎麼辦?”
顧銘道:“再把她氣走就好了。”
木緣沂露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,嘆道:“你的行事方式果真獨樹一幟。”
顧銘道: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一面,世上絕對不可能存在完全相同的兩個人。浩瀚人海里,形形色色,千奇百怪的人都有。或許現在還在臥室裡睡大覺的左兵比我更加獨特。”
一提到左兵,木緣沂的臉色變得低沉。她似乎很不願看到或聽到這個人。
顧銘不知道,若不是他住在這裡,左兵搬來的當天,她便要搬去其他地方。
兩人靜坐了一小會,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。
李奇居然沒走,她急聲道:“顧銘,出事了,你快點開門!”
顧銘一驚,連忙開門,便見李奇揹著韓貞,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外。
顧銘看到韓貞的腳心、李奇的褲腳、以及光禿禿的地面都映著殷紅的血色。
韓貞的腳像沒擰緊的水龍頭,鮮血滴答滴答不斷滾落。而她的臉色早已變得蒼白若紙。
顧銘被嚇到了,倉促伸手抱起韓貞,把她平放在長椅上,蹲下身檢查她的腳心。
據李奇口述,韓貞光著腳追出去,在小區門口踩到一塊玻璃,腳心被劃了一條很深的口子。大玻璃被她拔了出來,但不知道傷口裡還有沒有碎玻璃。
顧銘皺眉道:“腳太髒,完全沒辦法找碎玻璃。緣沂,你幫忙打一盆冷水,我幫韓貞清洗傷口。”
木緣沂愣了一下,咬著嘴點頭,接著去洗手間打水。
等水這會,顧銘聽到韓貞嘴裡唸唸有詞低喃著什麼,彷彿她正承受莫大痛苦。他心疼,忍不住握緊她的手。這一握,他發現她的手冰涼到近乎刺骨。
顧銘猛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