滅。
阮小馨怕了,剛剛乾涸的眼眶再度泌出淚水,她緊緊抱著他,啜泣道:“顧勝,你不要嚇我,你到底怎麼了啊?”
顧勝說不出話,劇烈的咳嗽間,又一口血溢位指縫。
也在此事,顧寧雪把止咳藥拿來了,是一盒口服片和一瓶噴霧劑。
“爸爸,你先噴兩下噴劑,我現在幫你倒水。”
顧寧雪含著淚,顫抖地放下藥,匆匆跑去倒水。
奇怪的一幕卻出現了,顧勝盯著顧寧雪倉皇失措的樣子,就好像看到了某個暖心的瞬間,咳嗽變得不那麼兇了。
阮小馨趕緊幫他噴兩口藥,輕輕拍他的背,關切問道:“好些了嗎?”
顧勝盯著手心的血跡笑著搖頭:“你們不用擔心,這只是常年下井染上哮喘,咳嗽幾下就好了,沒多大事的。”
他說話時,接過顧寧雪遞過來的水杯子,把口服片吃下去,深吸幾口氣,再靜坐一小會,便不咳了。
“丫頭,爸爸以前是不是做錯了?”
顧勝抬手去捏顧寧雪的臉,面上滿是慈祥。
顧寧雪見他沒事了,提起的心臟便輕輕放回原位,嘟嘟嘴說道:“爸爸,你以前老是打大哥和二哥,我都快十歲了,你卻連罵都捨不得罵我一句。這樣對哥哥們而言,的確很不公平。”
顧勝溫和地點頭,旋即摸出手機,似要給誰打電話。
阮小馨趕緊捏住他的手腕,說:“你就別再操心兒子的事情了,大兒子去追小兒子,指不定一會兩人都回來了。你剛才咳了那麼多血,一定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才行!”
顧勝搖頭:“顧恩追不到顧銘的,我看著他們長大,知道他們的心性。顧恩比較老實,做什麼事情都循規守矩,他現在鐵定在車站等著顧銘落網;但顧銘看著聽話乖巧,腦子卻聰明得很,他肯定不會去車站,會想其他辦法離開我們小鎮。”
阮小馨一愣,竟不知顧勝竟比自己還要了解這倆兒子,便說:“那我們該怎麼辦?”
顧勝沉吟中,接過顧寧雪遞過來的毛巾,把嘴角和手心的血跡都擦掉,接著沉聲說道:“顧銘手上錢不多,就算他要走,也走不出我們縣,頂多是去附近的小鎮或者縣城裡暫住幾天。這一點很好處理,以羅麻子在我們縣的人脈,很容易找到一個人,我直接找他幫忙就行了。”
阮小馨不解:“羅麻子和你的交情的確很深,但他沒見過咱兒子啊,不知道長什麼樣子,又怎麼幫忙找人?”
顧勝嘴角輕輕一扯,露出小幅度的笑容:“挺久的事情了。顧恩打電話告訴我,說是顧銘惹到羅麻子的兒子,被人家滿大街搜,躲廢棄的高中部裡不敢出來。那時候,我覺得不是多大的事,給羅麻子打個電話就解決了。現在回想起來,顧銘和羅麻子的兒子有過過節,那麼羅麻子的兒子鐵定認識顧銘。”
阮小馨聽懂了,但覺得這個主意並不靠譜:“你是說,叫羅麻子的兒子幫我們找兒子,你明知道兩個孩子本就不和,他又怎可能心甘情願幫忙呢?”
顧勝擺擺手,不以為意地說:“他願不願意是一回事,但羅麻子親自叫他找人,他就得想辦法把人找到。”
“為什麼?”阮小馨擠擠眉梢,不太懂。
顧勝就說:“你以為羅麻子是什麼人啊?他管人的方式只有兩個字——順從!你看羅麻子的兒子天天吃香喝辣,過得愜意。但他若敢不聽羅麻子的話,那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。”
阮小馨將信將疑地點頭,“你覺得這辦法可行,那就給羅麻子打電話吧。如果他們也找不到人,我們就只能報警了。”
“急什麼!”顧勝眉目一凝,面上又恢復往日的威嚴,淡淡說道:“先等顧恩回來,如果他確實沒追到顧銘,我再給羅麻子打電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