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打幾歲的青年混混一把推開,將哭泣的小學生掩在身後。那一次,楊雷被揍了個慘。
每每想起那件事,顧銘就覺得慚愧,心裡覺得,如果當時自己在的話,一定會幫楊雷。可是,羞愧的同時,也有慶幸,因為,去幫楊雷,其實也就是陪著一起捱打罷了。
——可能,我也並不是很講義氣。雖然口頭說著,遇到麻煩,哪怕是打架,我也一定會幫。可是,這麼這麼久了,沒有哪怕一次,楊雷打架的時候,我在場。
楊雷煙抽完了,屋子裡的煙霧淡了一些後,顧銘回來,坐在楊雷邊上,嘿嘿笑道:“話說,冤家,那天我爸媽是怎麼找到你家來的。你可別告訴我,我爸媽跟你爸是故交。”
楊雷皺眉好久,這才說:“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。不過我覺得,先是你被抓回家,再是我們轉到同一所學校,這事不是巧合。我想到一個可能——我爸跟你爸是牌友,你在我家的事,是我爸打電話告訴你爸的。而我轉來這所學校,就是你爸和我爸打牌的時候,告訴他這裡有這麼一所封閉式學校的。”
經楊雷一提,這事一下就說得通了。不過轉念間,顧銘也就釋然了,心想著,一家人在溪口那個小地方生活那麼多年,這周圍街坊鄰居,誰還不認識誰啊。
閒坐一會後,楊雷說:“走吧,我們去操場轉轉,下午還有個迎新會,我們得去聽聽。”
顧銘想了想,覺得自己也不太想待在宿舍,就點頭同意了。
重慶的冬天並不暖和,相反,寒風凜冽,偌大的操場上除了一群籃球少年,也就寥寥幾人匆匆走過。顧銘和楊雷晃悠了一小會,覺得無趣,就往教學樓走。
剛到樓下,兩人就聽到上方某一個教室有洪亮的聲音傳出:“首先,熱烈歡迎各位新生來到我們學校就學。我是本校的學生處主任,程林……”
顧銘和楊雷對視,均看到對方僵硬的臉,嘴角還不時抽搐一下。
“好像,迎新會已經開始了……”顧銘說了一聲,便飛快向樓上跑,心知剛來學校的第一天,就缺席迎新會,不是什麼好事。後邊,楊雷也知道此事不妙,快速跟上。
兩人循聲找到迎新會的教室,在三樓,一個大教室,前後門都開著。兩人心照不宣,知道這種情況下,必須走後門。所以,兩人飛速向前跑,路過前門時,顧銘向教室裡面看了一眼,沒看到講臺上的程林,反而看到了門口裡面一點安靜站著的女孩。
——是陸思,她應該不是新生,眼下這麼莊重地站在教室裡,應該是做迎新彩排的。
顧銘原本跑的很快,但路過這裡時,卻明顯感覺自己的腳步放慢了很多,看了陸思一秒以上的時間。而在這一秒時間的末尾,顧銘隱隱看到陸思偏頭向這邊看來了。
從後門進去,輕手輕腳,沒引起眾人注視,講臺上的程林也只是輕輕地瞥了他們倆一眼,並未停下演講。
這大教室可以坐下一百人,可是,教室裡除了新生還有不少家長,一百個位置早被坐滿,不少人都是站著的。顧銘和楊雷也不例外,就在後面找了一個還算空曠的位置安靜站著。
程林講了什麼,顧銘沒認真去聽,大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陸思身上。
一個小時後,兩人的腳麻了,程林的演講也結束了,一眾人都陸陸續續散去。顧銘看到,陸思還是安靜站在前邊,不止是她,一同彩排的其他女生也都站著,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“怎麼,捨不得走?”見顧銘呆呆站著,楊雷扯了一下他的衣角,低聲提醒。
顧銘也發現自己不太正常,甩了甩腦袋,說:“走。”
回到宿舍後,兩人並排坐下,楊雷說:“接待這些新生和家長,少不了茶水瓜果,一地的垃圾自然得有人收拾才行。那些彩排的女生,肯定是留著打掃衛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