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銘被這句話說愣了,好半晌才反應過來,凝聲問:“你說我是什麼?”
秦顏青冷聲道:“嫖客!”
顧銘問:“我不記得我和你發生過曖昧不清的金錢交易。抱歉,我的理解能力有限,實在不知道我怎麼就成了嫖客。”
秦顏青道:“你沒嫖過我,但你嫖過別人,所以你還是嫖客。”
顧銘問:“我嫖過誰?”
秦顏青道:“木緣沂。”
顧銘忽然懂了,前不久公司裡瘋傳許多抨擊顧銘的流言,無中生有的誹謗之語比比皆是。興許秦顏青是聽了哪個嘴欠的少爺胡說,才會這樣認為。
顧銘耐著性子解釋道:“這種事情還是眼見為實的好。你沒看見,就不要亂說。”
秦顏青道:“問題是我看見了啊。”
顧銘問:“你哪隻眼睛看到了?”
秦顏青道:“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。你和木緣沂之間早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了。”
顧銘道:“就算我和木緣沂有關係,也是正當的男女交往,和‘嫖客’這個詞扯不上關係。況且,我是怎樣的人,也和你沒什麼關係。”
秦顏青冷笑。
顧銘道:“好的,秦顏青,我為我先前說過的話道歉,不好意思,請你別介意。如果沒其他事的話,請你讓個路。”
秦顏青道:“在我看來,你只比那些賊眉鼠眼的嫖客稍微高明一點,就是沒把‘想睡你’三個字寫在臉上。至於你心裡是怎麼想的,只有你自己才知道。還有,你以為我真的吃多了沒事就找你茬啊?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男人啊?我只說一次,杜芳不是什麼好東西,你跟著她遲早出事,鋃鐺入獄都是有個可能的。你願意信就信,不相信就當我在放屁。”
顧銘皺著眉低喃“入獄”,抬眼想問,秦顏青卻長袖一拂,直接揚長而去。
顧銘盯著秦顏青的背影,忽然感覺她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不堪入目。誠然,以出賣身子賺錢為職業的那一群女人,或多或少為人不齒。但她們有一點好,就是從不做作——她們從不害怕把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現在外人面前。
所以這樣的女人沒必要撒謊,也不屑於撒謊吧。
顧銘有些相信秦顏青說的話了,杜芳可能真的在做某些危險的事情。昔日木緣沂也說過,杜芳並沒有顧銘所見的這麼幹淨。
顧銘想著,暗自留了一個心眼,便是對杜芳保留戒備。
秋分過後,國慶緊隨而至。
顧銘提前和杜芳說了,他也要休個國慶長假。
原本這是很容易被批准的事情,畢竟往後的九個月都是顧銘的帶薪長假,他完全可以不來上班。
杜芳卻做出為難之色,非常遲疑地說道:“顧銘,你願意在假期回公司上班,我心裡非常欣慰。如果可以的話,我也不想限制你的自由。可是國慶假期是我們公司營業的高峰期,非常缺人手。你這個時候休假,其他少爺們很可能忙不過來。”
顧銘皺眉道:“少我一個人都不行?”
杜芳道:“也沒這麼誇張。只不過國慶這幾天我的幾個老朋友要來我們這裡玩,我想趁此機會介紹一個新的業務給你,若你做的好,一年內賺一套市區內的兩百平米大房子也不是問題。”
在這個房價飛漲的時代,一般小城市市區的房價都炒到了八千一平米以上,永川可是二線大城市,市區裡的房價一萬往上。
兩百平米的房子就意味著至少兩百萬人民幣。
顧銘能瞧見杜芳臉上的鄭重,知道她並沒有誇誇其詞。
這的確是非常誘人的事情,只可惜顧銘並非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年郎,他知道驚人的利益必然伴隨莫大的風險,而且秦顏青的提醒還猶在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