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險些使他犯下彌天打錯。
好在,最危險的關頭,他清醒了過來。喚醒他的不是自身的意志,而是一抹藏在心靈深處的良知。
若沒有五月三日的那件事,顧銘會放開許多,因為他對風雪無愧。
事實卻是,他的確愧對著風雪。他不能在沒有把自己的事情解釋清楚並得到風雪的原諒之前,與她風月繾綣。
顧銘想到了很早以前,吳瀟還是他的摯友之時說的一句話:“其實我並不善良,只是圖一個心安理得罷了。”
大概這就是良知。因為每個人都有良知,方才想方設法使得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能心安理得。
顧銘也是如此,他無法心安理得,便只能選擇逃避。
他知道,此刻的風雪非常難過,但他卻不能順著她的心意做她想做的事。
顧銘在門外靜等了半個小時,屋子內終於傳出風雪的聲線,“我洗好了,你進來吧。”
顧銘站在門外沒動。
又過去數分鐘,風雪的聲音再度傳來,“你放心好了,我有穿衣服。”
顧銘能聽出風雪話中的怨懟。他卻無法進行安撫,只得苦笑一聲,小心翼翼地推門而進。
風雪的確穿好衣服了,雖然只穿了一層薄薄的裡衣,卻也把她的身子全都遮掩住了。
顧銘放心下來,竟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來。
風雪不滿道:“你是怕我玷汙了你,才露出這般慶幸的表情嗎?”
顧銘乾笑道:“不是。”
風雪問:“那你瞧不上我?”
顧銘搖頭:“不是。”
風雪眉梢一橫,怒道:“那你為什麼躲著我!”
顧銘沉默,暗自掂量許久,沉聲說:“我可以以後再告訴你嗎?”
原以為風雪還會不依不饒地追問,怎知她忽然老實下來,很認真地點頭,說:“好的,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。”
顧銘靜站一小會,又說:“如果可以的話,我還是另外寫一個房間住吧。”
風雪點頭:“隨你。”
“我去櫃檯問一下櫃員,如果隔間是空房的話,我就住隔間。”
顧銘低聲說了一句,安靜退出房間,順手把門帶上。
這過程中,風雪非常平靜,甚至都沒去看他。只是那細長的睫毛偶會閃過悸動,想來她的心情也異常複雜。
顧銘出了門,卻並未急著去寫房間,在門口靜站了一小會。
“顧銘!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啊!”
顧銘站著,忽然聽到屋內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。
風雪哭了,是放聲的嚎哭,不再是無聲的落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