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得及做。”
顧銘似懂非懂,保持臉上的微笑,重重點頭。
這幾個人都是老菸民,煙癮很大,坐飯桌上就一根接一根的抽。
風雪在窗戶邊站久了,覺得累,又捏著鼻子跑回來坐下。
眼見著,三位哥手頭的煙都抽完了,沒聊幾分鐘,又點燃一根。
她終於受不了了,比起遭受二手菸迫害,還不如直接抽一手煙來得實在。
她也不在意矜持與形象的問題,踢顧銘的腳,要煙,又找蔣萬借火,跟著就抽了起來。
“顧銘,你本事可真不小,我們當年躲著抽菸時就在想,有個女生願意陪著一起抽根菸,那該多美好啊。”見此幕,一位哥感慨,臉上滿是欣慰。
顧銘深表贊同,當初在天台上,第一次與風雪並肩抽菸時,就有一種如夢如幻的美好感覺。
事實上,他現在也想不清楚自己是從何時開始喜歡她的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那天,她陪著他,臨風而立,靜默抽菸的悸動,是兩人最牢固的感情種子之一。
十二點半,二樓的十多張桌子都坐滿賓客,他們這一桌也添了兩個陌生人,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大爺。
緊接著,服務員開始上菜了。
繼原本在桌上的冷盤後,是各種大魚大肉,爾後是青菜,湯菜。
給了高價來吃這麼一頓飯,不能客氣,一眾人都大口大口的吃,也就兩個老大爺在慢悠悠喝酒。
十分鐘後,米玲和李浩這對新人上二樓了,他們提著一壺酒,是走過場,要敬在場賓客,一桌一桌地走。
沒多久,他們走到這一桌來了。
兩人舉起酒杯,文質彬彬說道:“謝謝你們來參加我們的婚宴,贈與我們祝福,這一杯,我們敬你們。”
顧銘靜坐著,不動聲色,像個木頭人,根本就不舉杯。
風雪同樣靜坐不動,還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。
早已喝得酒酣耳熱的兩位老大爺想也不想舉起杯子,打著酒嗝說些可能他們自己都聽不太懂的話。
至於以蔣萬為首的那四位哥,第一時間並未動,經過一系列眼神交流後,都舉杯。
一位哥嘆息著說:“哎,米玲啊,時間過得真快,轉眼間你就結婚了。我對你的記憶還停在我們讀初中時,你和顧恩躲教室裡摟摟抱抱呢。”
——我的天,這位不知道名字的哥,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
顧銘聽著心臟陡然一跳,有些慌張,更多的是激動,想看這對“狗男女”的醜態。
李浩沉著臉,不說話。
米玲同樣不開心,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:“過去的事,就讓它過去吧。”
第二位哥嘲諷道:“過去的總歸要過去。但我們記得的,不管過去多久,也都記得。”
李浩的臉更沉,強行壓抑著心頭怒火,依舊不說話。
米玲強笑道:“對,我們老同學之間的情誼,不管過去多久都記得。”
第三位哥一如既往的沉穩,平靜說道:“可你卻不記得顧恩了。”
對話到這裡,李浩忍無可忍,把手頭酒杯往桌子上一磕,衝上來要打人。
可沒來得及動手,便見蔣萬雷霆般迅速繞到他的身後,把他的手臂反扣住,腦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,轉而哈哈大笑道:“新郎官啊,你真的喝多了,怎麼碰一下就站不穩了,這個樣子還怎麼進洞房啊?”
“進洞房”這個詞說得很重,似有另外層次的深意。
說來也奇怪,嘲諷之意如此之濃話,竟沒有進一步激怒李浩。只見他神色連續變換,由陰沉到質疑,再從質疑到失落,最後都歸於平靜了。
“米玲,這一桌的酒我們已經走完了,繼續走下一桌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