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聲說:“肯定不止一次啊。我們家在我八歲時才搬走,在那之前,我們是鄰居啊。爾後還在一個小學讀書,見面的次數挺多的,只是沒打招呼罷了。”
——完全想不起來。
顧銘雙目微眯,繼續問:“就是說,我們真正意義上的見面,就只有我過生日的那一次?”
韓貞鼓著腮幫子,很不情願地回答:“聊過天的,的確只有那一次。不過在我搬家之前,我在瑪琉巖見過你,就是瀑布下面的小水窪,你從好高的地方跳下去,救了一個同學。我原本想等你上岸後好好讚美幾句。可是你下水時受了傷,胸口被刮出好長一條口子,暈了過去。”
顧銘神色猛地一僵,驚愕得說不出話——這件事,知道的人屬實不多,這人竟能一口說出來?
好一會沉默後,韓貞再度出聲:“顧銘,你是不是那次跳水傷到自己了,無意識中遺忘了一些記憶片段,這才不記得我的。”
顧銘否認道:“我又沒傷到腦袋,怎麼可能失憶?你是墜崖落水失憶劇看多嗎,怎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。”
“那你怎麼不記得我了,我且問一句,你還記得小學時的其他同學嗎?”韓貞不服,繼續追問。
顧銘果斷回答:“當然記得,除了忽然冒出來的你,其他人其他事我都記得。”
“算了吧,我出現之前,你還覺得你記得所有人呢。”韓貞強勢反駁。
顧銘語塞,承認這事是個大問題,得多方面探索,才能尋得有效答案。
驀然地,腦中閃過靈光,抓到線索了,凝聲問:“韓貞,你說我過生那天,我爸發過脾氣?”
韓貞順著回答:“對啊,他脾氣大得不得了,說了很多難聽的話,罵你和阿姨,說你們沒事找事,還把椅子摔了一個。不信你找找看,你們家有個椅子是跛腳的。”
顧銘記得,家裡有六隻吃飯椅,因為家人很少齊過,常用的只有三隻,安靜磕在飯桌前。
湊上去仔細檢查,發現都是好端端的。另外三隻都收到三樓的小倉庫裡,需要的時候才拿出來。
這個家很早就明確分化了,爸媽和妹妹住二樓,老哥住三樓,自己住四樓。三樓的倉庫鑰匙,得找老哥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