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寫在臉上的壞人嗎?”
譚紅塵說不出話來。
顧銘又道:“雷寧明顯是有意為之。若高穹和何小黑有心找你茬,不管雷寧站不站出來,他們都會變著法子來找你麻煩。他這麼做,只不過是想讓你覺得他人很好,不用戒備他罷了。”
譚紅塵的嘴角輕輕扯動幾下,思忖著想反駁,但還沒組織好語言,顧銘又說:“你也別替他說什麼好話了。不管他是不是慕永恆的朋友,也不管他會不會找機會報復我們,我們都稍稍警惕一些,這樣總歸沒有壞處。”
這話說的很有道理,完全找不到反駁餘地,譚紅塵便只好點頭。
兩人走了一陣,顧銘忽然問:“譚紅塵,既然你要學車,怎麼不把王樂樂也叫來一起學啊?”
譚紅塵愣住,神色接連變換好幾次,終於無奈承認自己的愚蠢,苦笑道:“樂樂一直沒說想要學車,所以我就一直沒問。”
顧銘道:“那你還是別問了。”
譚紅塵問:“為什麼?”
顧銘淡淡說道:“如果我猜的沒錯,她應該是早就拿到駕證了。”
譚紅塵不解道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顧銘道:“王樂樂和周芊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,既然周芊都考了駕證並能獨立開車了,那王樂樂多半也差不到哪裡去。”頓了頓,又面色古怪地補充道:“你考駕證,無非就是想買個車載著她風光一回。卻不知,她早拿了駕證,買了車,指不定哪天她心情一好,就開輛豪車到你面前對你招手了。”
譚紅塵感覺自己吃了一記重錘,腦瓜子被敲得暈頭轉向的,心裡還一陣陣的鬱結,久久沒法釋懷。
兩人回去的時候,雷寧還在練車場靜站著。
車上是風雪在練車,她後面還有四個人排著隊,譚紅塵排在最後一個。
現在是下午三點過,等這些人都練完車,便已接近六點,是飯點時間。
***
風雪感覺練車很累,眼睛累,頸子累,肩膀累,雙臂累,腰椎累,尤其是一直壓著離合器的左腳最累。
她練完車出來,便如掙脫囚籠的飛鳥,臉上立馬有了歡躍的笑,似乎她一下車就不累了。
她大步跑到顧銘跟前,不假思索挽起他欲走。
可她拉了他幾下,沒拉動,便疑惑地轉過頭來。
只見顧銘皺著眉立在原地,不動聲色,不知他在想些什麼。
風雪很聰明,意會到顧銘的顧慮,便也老實下來,嘟著嘴不動了。
譚紅塵知道風雪想走,便說:“顧銘,風雪,你們先去玩吧,不用等我。”
風雪“哼哼”兩聲,不開心道:“若不是怕我們一走,你就被人打成豬腦袋,我們才不想留在這裡吹冷風呢。”
她這話明顯是對譚紅塵說的,但她說話時卻一直盯著雷寧,漂亮的眸子裡滿是戒備。
雷寧卻好像沒發現她的目光,跟著附和道:“對的,萬一我們一走,高穹和何小黑又來找你麻煩,你就不好應付了。”
——這個人好生遲鈍,莫非他沒聽出我們的提防物件是他?或者說,他是一隻非常狡猾的狐狸,故意做出一臉呆滯模樣,卻巧妙地偷換了概念,把禍水引向了高穹和何小黑。
風雪蹙著眉思索,偏頭往高穹那邊看去。只見這一高一黑兩兄弟蹲地上抽菸,他們臉上都映著激動的笑,不時做出一些動作幅度非常誇張的手勢。
想來這兩兄弟聊到非常投機的話題了,不然怎會眉飛色舞,滔滔不絕?
風雪覺得這兩個人並不壞,至少能這樣開懷大笑的人壞不到哪裡去。
於是她心中對雷寧的印象又稍稍抹黑了一分。
五點過,高穹和何小黑也學完了,換最後的譚紅塵上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