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脫了,光著膀子雖然冷,卻比穿著溼衣服舒服一點。
顧銘把外套脫給他穿,勉強禦寒。
兩人就這般肩靠著肩,坐著睡覺。
可沒多久,樓下傳來輕巧而急促的腳步聲,那個安靜得宛如雕像的女孩回來了。
她穿著一件粉色的毛衣,外套卻不見了,估計是脫給曾初雨穿了。
她跑到吳瀟面前,竟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。
吳瀟沒還手,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,彷彿他只是被微風吹了一下,而非捱了一耳光。
他很平靜地問:“你是誰?有事?”
女孩咬著嘴,兩眼裡跳動著熊熊怒火,她尖聲吼道:“你還好意思問我!?初雨發燒了,整個人昏昏沉沉的,嘴裡還叫著你的名字!”
吳瀟皺眉道:“我和她在一起那麼久,沒見她發燒。這才分開一小會,她就發燒了?”
女孩聞言,臉色更兇,她抬手又想扇吳瀟耳光。
可她沒得手,吳瀟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了。
“不要動手動腳的。看你是女的,我不想和你計較。”
吳瀟把她的手丟下,話音依舊平淡,只是這平淡的語氣裡分明有了一分警告。
女孩微微一驚,她也感覺不能再動手打人了,畢竟她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女孩打不過兩個男生。
她看清了形勢,不再動手,但口頭沒有絲毫怯弱,兇巴巴嚷嚷著:“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!初雨都燒得那麼厲害了,嘴裡還念著你。你不去看她就算了,還一嘴的風涼話!”
吳瀟道:“我認識她不到一天,想來她的死活與我並無關係。”
女孩怒極,瞪著眼又想打人。
吳瀟笑了笑,又說:“看在同校同學的份上,我就去看她一眼。若她真的發燒了,我幫忙叫救護車。”
女孩冷笑道:“如果初雨沒發燒呢?”
吳瀟道:“放心好了,我不會和你們女人計較。她沒發燒,我頂多就笑笑,轉身就走。”
女孩冷冷地看了吳瀟一眼,轉身領路。
教學樓一樓的樓梯口,曾初雨坐在階梯上瑟瑟發抖。她上身的衣物全都脫了,溼漉漉外套、裡衣、文胸全都丟在地上,穿上了雕像女孩的外套。
她把頭靠在壁頭上,就這般歪著腦袋睡著。
吳瀟走到她面前,低喚一句:“曾初雨,你睡著了嗎?”
曾初雨睜了睜眼,露出一個悽美的笑,兩唇張合著,說:“吳瀟,你來了。”
話音低若蚊鳴,彷彿此刻她連說話都非常吃力了。
吳瀟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,皺了皺眉,卻不說話。
顧銘湊上去問:“她發燒沒?”
吳瀟搖頭:“她的額頭不燙。”
顧銘看了一眼曾初雨,見她一副要死的樣子,心頭冷笑,面上卻沒有表情,淡淡說道:“既然她沒發燒,我們就回去吧。”
說著,顧銘去拉吳瀟,可他蹲著不動。
顧銘瞧見吳瀟臉上的憂慮,分明是擔心曾初雨,便強笑道:“她們明顯在騙我們,你還擔心她幹什麼?”
吳瀟深吸一口氣:“不能不擔心。”
顧銘問:“為什麼?”
吳瀟道:“她的額頭不燙,卻很涼,涼得宛如嚴冰。”
顧銘錯愕:“我只聽說過發燒,可沒聽說過發涼啊。”
吳瀟搖頭道:“我也沒聽說過發涼病,不過她應該是真的病了,我從未見過誰的額頭能涼到這種程度。”
顧銘問:“那怎麼辦?”
吳瀟摸出手機,準備撥打120急救電話。
卻在這時,一支冰涼的手忽然搭住他的手,是昏昏欲睡的曾初雨伸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