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悲傷至此?
悲傷的男孩,有時候也是迷人的男孩。木緣沂懷疑自己就是被他的那一抹憂傷迷住了。
她曾那麼愛左兵,卻抵不過顧銘的一個憂傷表情。
那是愛到血液與骨髓深處的憂傷。
木緣沂不懷疑,這世上無論哪個女孩和顧銘走到一起,都一定不會後悔。
她想嘗試來當這個女孩,但她並沒有強行拆散顧銘和風雪的打算。
這是非常矛盾的思想,彷彿自己分明努力想當第三者插入他們的感情,卻又不願破壞他們的感情。
這世上有可能存在這種滑稽之事嗎?
木緣沂感覺自己瘋了,也只有瘋子才會有這種不可理喻的想法。
她從顧銘的兜裡摸出手機。
毫無意外,顧銘果真設定了鎖頻密碼,但這難不倒木緣沂,她輕而易舉破解了他的密碼。
其實她一早就知道問顧銘關於風雪的事情,他十有八九不會說。但她還是問了,她問風雪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後面的問題變得簡單。
如果她直接問風雪的生日,顧銘也很可能不會說,但她先問了更尖銳的問題,再問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,顧銘說出來的可能性就變大了。
不得不說,女孩子的奇特第六感真的非常準確。
木緣沂問出了風雪的生日,而顧銘的手機的鎖頻密碼也正是風雪的生日。
她開啟顧銘的手機,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翻看他的通訊錄。
這一看令木緣沂又驚又喜。驚的是,顧銘的通訊錄裡只有寥寥幾個電話備註,喜的是,她的電話就備註在裡面。
很快的,木緣沂發現新的問題。似乎顧銘的通訊錄裡面,除了一個備註“小雪”的號碼,其餘備註全是“歡樂天地”的職工。
——原來他的手機裡面只有小雪啊,多出來這幾個備註只不過是他入職“歡樂天地”之後才添進去的。
木緣沂點開了“小雪”,看到電話的歸屬地果真的重慶永川。
她心中有了一絲悵然,但仍是動作非常麻利地摸出自己的手機,把風雪的電話存了進去。
緊接著,她開啟通話記錄,發現顧銘每天都會給風雪打數個電話,可惜都是未接通。
她又看了信箱。顧銘的信箱裡面,除了10086發來的各種套餐推銷簡訊,剩下的通訊人只剩風雪。
她看了顧銘和風雪的簡訊記錄。結果仍是一樣,顧銘每天都給風雪發簡訊,問“小雪,你在哪裡”,“小雪,你看到簡訊了嗎”,“小雪,你能回我一句嗎”之類的問題。
風雪一條簡訊都沒回。
木緣沂往上翻,翻到風雪的第一條回信,已是今年五月的事情。
那時他們聊的簡訊還非常溫馨,彷彿滿載未來憧憬。
不知為什麼,這一場分明兩人合唱的大戲,變成了顧銘獨角戲。
木緣沂的心中忽然有些難過,她感覺自己做錯事了,實在不該侵犯顧銘的隱私。
——如若顧銘知道我偷看了他的手機,一定不會原諒我吧。
木緣沂如此想著,忍不住看向已經安穩入睡的顧銘。
他的睡相很不平靜,呼吸紊亂,面色沉重,眉宇中那一絲憂傷更是濃厚不化。
彷彿他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。
木緣沂看著心疼,忍不住抬手去撫他早已佈滿冷汗的額頭。可是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額,他忽然醒了。
他的驚醒就像沉睡的死者忽然坐起身子,迴光返照般的詐屍。
木緣沂被嚇得不輕,捏在手中的手機猛地跌落在地。
很快的,木緣沂發現顧銘好像並沒有真的清醒,至少此刻他還處於一個迷濛狀態。
他盯著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