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句“你的租房有人幫你續房租了”。
顧銘還想多問幾局,想知道續房租的人是誰,續了幾個月的房租。但房東已經掛了電話。
顧銘只能苦笑。他能猜到,幫他續房租的人是木緣沂,也只有木緣沂能為他續房租。
顧銘猶豫半晌,終於撥通木緣沂的電話。
響鈴聲剛起,電話就接通了。這個快如雷霆的秒接,彷彿證明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,木緣沂時時刻刻都等著他。
顧銘沉聲道:“緣沂,好久不見。”
木緣沂:“顧銘,你要回來了嗎?”
顧銘:“是的,我現在在沙坪壩的汽車站,等不了多久汽車就到了。”
木緣沂:“你終於要回來了。你還不知道,你走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好多事情。”
顧銘:“發什麼了什麼?”
木緣沂:“電話裡有些說不清楚,你先回來,我慢慢告訴你。”
顧銘:“在這之前,我想問一下,你幫我續的房租嗎?”
木緣沂:“是的。”
顧銘:“你續了多久?”
木緣沂:“三個月。”
顧銘:“好的,我回來就把錢給你。”
木緣沂:“只要你回來就好,我不要你的錢。”
掛了電話,顧銘坐在原位發呆。他從木緣沂的語氣裡聽出了殷切與期盼。他知道,這次回梔子苑,又免不了許多尷尬之事。
顧銘回到梔子苑時,已是下午四點過。這個時間還早,木緣沂還沒去上班,他有時間和她慢慢聊。
但他想錯了,木緣沂並不在租房裡。
顧銘再次打電話給木緣沂,她在電話裡說道“我現在在上班,六點鐘就回來”。
——她不是上夜班嗎?這個時間能上什麼班?
顧銘有些疑惑,卻還沒來得及問,木緣沂就匆匆掛了電話。木緣沂掛電話和房東掛電話不是一個性質。顧銘知道,木緣沂現在一定是忙得不可開交,不然她不會掛他的電話。
顧銘看時間還早,便下樓去生鮮超市買菜,特意給木緣沂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等她回來。
下午六點,木緣沂果然回來了。
她穿了一件很厚的羽絨服,但她的身子還顯得非常纖細。彷彿在這段時間裡,她比以前更瘦了。
顧銘瞧著她滿臉的疲態,微笑道:“緣沂,吃飯了。”
顧銘遞過去筷子,木緣沂伸手來接。顧銘驚訝發現,她的手紅撲撲的,脫了不止一層皮。
顧銘皺眉道:“緣沂,你的手怎麼了?”
木緣沂道:“天天洗衣服就變成這樣了。”
顧銘不解道:“洗衣服?你去洗衣店工作了嗎?那你晚上還去‘歡樂天地’上班嗎?”
木緣沂搖頭道:“我已經辭了‘歡樂天地’的工作,現在就在我們樓下這條街的乾洗店裡工作。”
顧銘問:“為什麼要辭職?”
木緣沂道:“你不也勸過我早點辭職嗎?雖然乾洗店的工作很累,我經常累得腰背發軟,而且工資也不多,但我感覺生活比以前充實多了。”
顧銘點頭道:“靠勞動掙錢的確要比靠色相掙錢踏實得多,只是可惜了你的一雙漂亮的手。”
木緣沂道:“但我並非主動辭職的,而是芳姐勸我的。”
顧銘問:“杜芳勸你的?”
木緣沂道:“是的。‘歡樂天地’裡的黑幕實在太多。芳姐本來想請你幫他辦事,但你直接甩手走了,他就只能叫張耀去。但張耀是個豬腦子,才做幾單就被便衣警察套了話,進了局裡。爾後整個‘歡樂天地’都被清查,很多人都被抓了。芳姐就是在張耀被抓那天勸我辭職的。”
顧銘皺眉道:“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