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懷瑜不說話,安靜往宿舍區的方向走。
禹盼盼對著他的背影喊道:“有那一天嗎?”
史懷瑜的身子稍稍僵了一下,不止步,不回頭,只輕輕應了一句“我也不知道”,便加快腳步走開了。
禹盼盼在原地站了許久,精緻臉頰漸漸被淚水打溼。她撫著兩頰的淚,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諷刺——她已信誓旦旦說過“不哭”,可現在又這麼不爭氣地哭了起來。
她不能理解,人為什麼總是這麼奇怪。他想要她時,她不想要他;現在她想要他了,可他好像不怎麼想要她了。
所以世間才有數之不盡的愛情悲劇?所以世間的眼淚才會變得如此廉價?
禹盼盼深吸一口氣,抬手擦乾淨眼淚,嘴角嗡動著,自語了一句“我一定等到那天”,同樣步子堅定地往回走了。
***
往後的一個星期裡,史懷瑜接到超過二十個禹盼盼打來的電話。她給他做吃的,邀他一起逛街,吃零食,看電影。但他都一一拒絕了。
他的拒絕理由赤裸到讓人懊惱。他每次都說“我有些不舒服,下次吧”,這所謂的“不舒服”明明是女生常用的推脫理由,現在卻變成了他的擋箭牌。至於“下次”,就和“再見”差不多。人永遠不會知道,誰那次不經意的跟你說了再見之後,就真的不會再見了。所以他們還會有下次嗎?
史懷瑜每次聽覺透過聽筒聽到禹盼盼的溫柔聲線,他的心好像也跟著酥軟了。可他很堅定地把持住了。面對她,他實在沒辦法輕易做出決定。
所以他一直躲著她,連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再見到她。
他先後推脫了數十個電話之後,禹盼盼再傻也知道他不想見她。她沒再打電話,但也沒有就此銷聲匿跡,她每晚都會給他發一條問候簡訊。大概是“早點睡”,“注意飲食”,“別再著涼”之類的話。
她再也沒說過“我等你”這樣的話。
可是他和她都明白,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地罷休。
他總得給她一個回覆,無論這個回覆是不是她想要的。
史懷瑜以為,他心中的良知與邪惡的衝突會持久不消,他只能在漫長的時間裡慢慢消弭這些煩惱。
有煩惱,就想辦法忘記煩惱。大多數人都是這個樣子,他們會在各種煩惱的壓抑下,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放縱之事。比如爛醉,比如吸毒,比如濫賭,比如玩女人。
史懷瑜愛賭,愛喝酒,也愛玩女人,好在他從不沾染毒品。
有一段時間,他經常喝的不省人事,還是趙大峰留在他床邊照料他;
又有一段時間,他在網上賭博,把接近兩個月的收入全部輸掉。
他漸漸發現,酒和牌都不是好東西。酒會麻痺他的神經,牌會奪走他的錢,這兩樣東西最好少碰。
於是供他放縱的辦法只剩一個,那便是玩女人。
女人的確很容易讓男人得到滿足,而史懷瑜也經常沉浸在這種難以言表的滿足之中。
他當然不是飢不擇食的餓狼。並非隨便什麼女人都能上他的床,他看女人的眼光向來很高。
所以他想放縱,就得先找到能使他放縱的女人。
這個女人不僅要長得漂亮,還要具備某方面的氣質。這種女人當然不好找,史懷瑜一時半會也找不到,幸好他身邊有個現成的雨睫。
他和她交往了好一段時間,但兩人最親暱的時候,也只不過接了個吻。
他在想,如果突然和她說開房的事情,她會不會翻臉就打人。
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,因為雨睫給他的感覺不是那麼隨便。
可事實令他大跌眼鏡。他還沒提這個事,她卻主動提出來了。她的原話是:“沒開過房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