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問,沉魚落雁、閉月羞花、傾國傾城、冰清玉潔、秀色可餐的風雪小姐,你願意嫁給平庸無奇的顧銘先生,一生愛於他、忠於他,無論富貴還是貧瘠,無論健康還是病患,不離不棄,直至生命終點嗎?”
風雪睜大了眼,呆若木雞地盯著顧銘,她看到這人臉上無比的坦誠,聽到這人話中無比的真摯。有那麼一瞬,她覺得這不是開玩笑或者過家家。彷彿自己真的身處富麗堂皇的禮堂,周圍站滿賀喜的賓客,歡躍而喜慶的婚禮進行曲中,誓詞的牧師就站在自己面前。
於是,她幾乎沒有猶豫,說:“我願意。”
“我也願意!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顧銘欣喜若狂,一把將風雪摟在懷裡,說:“親愛的小雪,以後我該叫你老婆了。”
風雪臉一沉,發現自己入戲了,使勁推開顧銘,及時抽身,兇巴巴說道:“這種過家家的遊戲,你居然當真了?先不說我們到沒到結婚的年齡。且說你的婚禮,沒有戒指、沒有鮮花,連一套禮服都沒有,誰理你啊!”
“看著我用了這麼多美好成語的份上,讓我多抱一秒鐘唄。”顧銘壞笑著,湊上去還想抱她,不過被躲開了。
——當他遠離我時,宛如熾盛星辰,只可仰望;當他靠近我時,宛如吉光片羽,不可褻玩。可當他,用若雪一般的純白情話向我表白後。我才發現,他不是出塵不染的謫仙,也不是水墨含香的畫中人。他只是有血有肉的平凡人,不僅會哭,會笑,會生氣,會憂傷;還會撒嬌,會調皮,會腹黑,甚至會振振有詞地開玩笑。可是,偏偏就是這個不可琢磨的他,讓我越加著迷。
風雪咬著唇,想安靜一小會,不動聲色地往前走,不覺間,再度走回紳士檯球館。
顧銘在後邊跟著,他也發現自己玩的有點過火。這一會,自覺保持沉默,安靜跟在風雪身後。
——顧銘沒想到的是,這一無意舉動,為兩人以後的故事埋下了深根。在綿長的歲月河流下游,顧銘漸漸看懂世間色彩斑斕的心,比如堅強的心、溫柔的心,又如冷漠的心、歹毒的心。而此刻,他埋下的是,童真的心。
回到球館後,風雪沒去看楊雷和李恬恬的球賽,找了一個安靜角落,抽出一根小凳子,面色憂鬱地坐下。
顧銘遠遠地看了風雪一眼,沒跟過去,往球館中間的人群裡擠,很快擠進觀眾內圍,詢問旁邊觀眾:“現在比分多少?”
“別說,今天這場球是真有看頭。這個才來的楊雷,明顯是凡間高手,而恬恬姐也是稱霸這個球館多年的大姐頭。龍虎相爭,流光溢彩,觸目驚心。比賽持續到現在,已經八個小時,目前比分,十比九,楊雷領先一局。”這個觀眾明顯比先前那兩個要善談很多,顧銘就問了一句,他滔滔不絕回了這麼大一段。
顧銘覺得有趣,又問:“在你看來,他們誰會贏?”
“這個不好說。不過就目前局勢來看,贏的人該是恬恬姐。楊雷的狀態起伏挺大,這幾局已經沒有先前的手感。反倒是恬恬姐,越打越順,到現在,失誤幾乎趨近於零。所以,別看楊雷領先一局,繼續比賽,很快就會被反超。”路人眉飛色舞地說著,偏頭看了顧銘一眼,忽然怔住了。
顧銘盯著他,問:“你一驚一乍地幹啥,我臉上有花?”
“你不就是昨天和楊雷打的難分難解的那個高手嗎。我昨天也在紳士檯球館觀戰啊,你的長臺札杆,的確精彩絕倫。”路人忽然激動起來,說個話唾沫橫飛,一小部分還濺到顧銘臉上了。
顧銘趕緊走開,離這人遠一點。心頭嘀咕,大城市和咱住的小地方就是不一樣,看個檯球都能遇到如此絮絮叨叨的少年郎。
“楊雷,這是你唯一的機會,你別告訴我,你還要打三庫球!”忽然,一直冷靜打球的李恬恬出聲,話音極為冷銳,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