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銘沉聲道:“我一定能愛上你。”
木緣沂搖頭道:“不可能的。我們現在這樣生活在一起,你都不愛我。等到我們結婚之後,你就更不可能愛我了。”
顧銘問:“為什麼?”
木緣沂道:“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,只要我不懷上你的孩子,戀愛本身就沒有責任。但結婚不一樣,婚姻本就是枷鎖。我相信你真的不會離開我,因為你懂得什麼是責任。但我需要的不是這種出自責任的陪伴。”
顧銘道:“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?”
木緣沂問:“什麼可能?”
顧銘道:“責任或許本就建立在愛的基礎之上。”
木緣沂問:“怎麼證明?”
顧銘道:“我們結過婚就知道了。”
木緣沂問:“萬一證明失敗呢?”
顧銘道:“我們還可以離婚啊。”
木緣沂似笑非笑道:“結過婚之後才知道愛不愛?你的證明辦法可真有趣。如果我是一個蠢女人就真的著了你的道。對不起,我覺得這種不存在懸念的事情本就無需證明,而且我也不想當一個二婚女人。”
顧銘沉聲道:“我不會讓你變成二婚女人。”
木緣沂嘲笑道:“我們又說回了原點。”
顧銘道:“緣沂,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思考過一個很常見、也很折磨人的問題。”
木緣沂問:“什麼問題?”
顧銘道:“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,選誰最好?”
木緣沂搖頭道:“我不會做這種選擇題,因為兩個答案都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顧銘問:“你只會選彼此都恩愛無間的人?”
木緣沂道:“是的。”
顧銘道:“但我選擇了愛我的人。”
木緣沂怔住。
顧銘道:“你愛我,所以我選你。我相信我們心裡的隔閡一定會在時間的沉澱下完全磨合。”
木緣沂道:“但你有更好的選擇,你和韓貞之間並不存在這種隔閡。”
顧銘道:“這種題只能選一次,哪怕有更好的選擇也不能再選,不然就成了衣冠禽獸。”
木緣沂道:“你選對了,但我選錯了,所以我們都有了第二個選擇。”
顧銘道:“昔日你竭盡全力來愛我,現在又想方設法和我劃清關係,你不覺得這很滑稽?”
木緣沂搖頭道:“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。你在醫院裡說的那些話,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。我也幻想過我們的未來,我像個小女孩一樣做著美夢。直到我們第一次上床,我的夢醒了。”
顧銘忍著心裡的悸動,努力保持平靜。
木緣沂道:“你記不記得,你親口說過,你和韓貞同居一個月,卻沒發生關係。”
顧銘點頭道:“記得。”
木緣沂道:“因為你愛她,在你們的感情沒有完全成熟之前,你不敢碰她。”
顧銘道:“是的。”
木緣沂問:“那你為什麼敢碰我?”
顧銘道:“因為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你結婚。”
木緣沂搖頭道:“不是的。因為你碰我不會有親手毀掉自己的夢中女孩的罪惡感。”
木緣沂的話字字誅心,顧銘被抨擊得啞口無言。
木緣沂的兩眼又變得溼潤。她埋下頭,細長髮絲遮掩她的淚臉。她抽泣道:“你壓在我身上時,目光卻看著更遠的地方。那時我就發現,我們的距離好遙遠。你看到的是遠在天邊的韓貞,而我看到的是我們不可能存在的遙遠未來。這種遙遠的距離讓我絕望,我得到你的人卻永遠不可能得到你的心,所以有時得到比失去更讓人恐懼。”
顧銘問:“那你為什麼不推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