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後天、未來的每一天,都一定對你好。”——他說這話時,並沒有意識到,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一塊頑固的臭石頭,而是一株隨風飄搖的牆頭草。
藍晨雨輕輕點了點頭,應了一聲“我相信你”,便埋著頭往前走。
他們找到了紋身店,店裡的技師是個五大三粗的絡腮鬍大漢,他的手背上紋著一條蜈蚣,看上去很猙獰,使人望而卻步。
譚紅塵卻並未後退,他走進店裡,對著技師說道:“你好,能給我紋幾個字嗎?”
大漢問:“你想紋什麼字,紋在哪裡?”
譚紅塵道:“紋“晨雨”兩個字,分別紋在右手的中指與食指的第三指節背面。”
大漢點頭:“這個簡單,十分鐘就夠了,而且不會痛。”
譚紅塵點頭,往邊上的椅子一坐,說:“開始吧。”
大漢正準備紋身工具時,藍晨雨忽然抓住譚紅塵的手,凝聲說:“紅塵,算了。”
譚紅塵問:“為什麼要算了?”
藍晨雨咬著貝齒,卻不解釋,繼續說:“算了。”
譚紅塵皺眉,片刻又不以為意地笑道:“沒關係的,就兩個字而已。”
藍晨雨站著,她的兩眼一溼,淚水就這般無聲滑落。
譚紅塵驚住,忙問:“晨雨,你怎麼了?”
藍晨雨抬手拭去眼淚,搖頭道:“沒什麼。”她說著,忽然偏頭看向技師大漢,沉聲說:“師傅,麻煩你也給我紋兩個字。”
大漢問:“你想什麼字,紋在哪個位置?”
藍晨雨拍了拍不斷起伏的胸口,認真道:“請你把‘紅塵’兩個字紋在我的心口。”
大漢怔住,接著搖頭道:“美女,你要紋心口的話,只能明天來了。我們店裡就一位女技師,她今天休假,明天才正常上班。”
藍晨雨咬牙道:“沒關係的,你幫我紋也一樣。”
大漢皺眉問:“你確定?”
“我確……”
藍晨雨口中的“定”字還沒說出來,譚紅塵忽然捂住她的嘴,搖頭道:“好的,晨雨,我聽你的,我們都不紋了。”
技師大喊啞然,大概是為一單已經到手的生意感到可惜。不過他沒說什麼。有的時候,生意和愛情一樣,都講究你情我願,強求不得。
藍晨雨捂著臉往外跑。她的速度很快,眨眼就沒了影。
譚紅塵忙追出去,在人流中穿梭好一段時間,這才勉強追上她。
譚紅塵抓住她的手,一邊喘息,一邊問:“晨雨,你到底怎麼了?”
藍晨雨放下掩面的手,譚紅塵這才看到,她早已淚如雨下。
她哭著,卻不說話,張手一把就抱住譚紅塵,嗚嗚嚎哭不停。
譚紅塵瞧著她悲傷欲絕的樣子,彷彿乾涸的心臟,竟在這一刻蒼勁有力地跳動起來。
他抬手輕撫她的頭,安慰道:“晨雨不哭,我錯了,再也不做你不願看到的事情了。”
藍晨雨哽咽道:“不是!這本不是紋不紋身的問題。你連你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!”
譚紅塵便問:“如果不是紋身的問題,那我錯在哪裡?”
藍晨雨咬著牙,非常悲傷地說:“你拼命地想要證明你愛我,你心裡只有我,可你越是這樣,越證明你只不過是想借我忘掉王樂樂罷了。或者說,你只是把我當成王樂樂的替代品,你和她交往時沒完成的事情,就想在我這裡完成。你不覺得,這對我而言,非常的不公平嗎!王樂樂是王樂樂,我是我,你怎麼能把我當成她啊!”
譚紅塵說不出話來,因為他的心思全被藍晨雨戳中了。
藍晨雨繼續哭,不斷抬手捶打譚紅塵的背。他哭得花容凌亂,哭得聲音沙啞,最後頹然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