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會欣喜一會悲傷。
顧銘皺眉,抬手輕輕戳一下她的肩,凝聲說:“千雲舞,我想和你說一件事。”
千雲舞轉過頭來,上一刻還明亮認真的眸子,這會卻變得迷濛了,彷彿被人強行叫醒的渴睡人。
她捂著嘴打一個呵欠,問:“顧銘,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好看的小說想推薦給我看?”
顧銘道:“不是小說的事。我想和你聊一下卿歡。”
一聽到卿歡,千雲舞臉上的慵懶與疲憊一瞬間消失不見,就像後背裡被塞了一塊冰,整個人都繃直了。
她凝著俏臉問:“卿歡怎麼了?”
顧銘道:“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把你的秘密告……”
顧銘的話說了一半,忽然被千雲舞捂住嘴。她做出“禁聲”的手勢,提醒道:“教室裡耳朵多,別把我的事說出來。”
千雲舞是個非常謹慎的人,否則她不會隱忍如此之久。所以她此刻的作法無可厚非。
顧銘不多想,從抽屜裡摸出本子,拿著筆便寫:我想問你,能不能把你的秘密告訴卿歡。
千雲舞寫:不能。
顧銘寫:為什麼?
千雲舞寫:我欠他太多太多,不忍心看著他悲傷的模樣。
顧銘寫:既然不忍心,就證明你對他多少是有一些感情的。你為什麼不能嘗試著去喜歡他,做他真正的女朋友呢?
千雲舞寫:如果你要說的是這個,那我只能回答“不能”。
顧銘沒再問為什麼,而是寫:卿歡要對付唐見虎。
千雲舞看了一下本子上的內容,本就緊繃的身子變得更為僵硬,像被人扣滿的弓弦。她的字跡開始變形,原本娟秀好看的字型也變得扭曲僵硬。
她寫道:你去勸勸他,叫他不要做傻事,唐見虎不是他能對付的。不止他不能,連他姐夫羅不遇都不能。
顧銘寫:據我所知,羅不遇並不怕唐見虎。如果兩人真要鬥起來,誰勝誰敗還不能妄下定論。
千雲舞寫:你想多了,若真有這場鬥爭,那勝負是一目瞭然。唐見虎的勢力比你們所想的還要可怕得多。
顧銘寫:所以你關心卿歡?
千雲舞寫:就算我不喜歡他,也不代表討厭他啊。我不能真心地做他的女朋友,卻能做他真心的朋友。朋友之間,相互關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?
顧銘寫:那我替卿歡謝謝你的關心,但我不會去勸他,因為勸了也沒用。如果如你所說,我們在做傻事,我們都鬥不過唐見虎。那麼你作為他的朋友,能做的不過是勸勸他別做傻事。我作為朋友,能做的卻是陪他做傻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