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搖頭:“不回去。”
滕富強看手機時間,現在才八點過,就算回去也很難睡著,便又問:“你還想幹什麼?”
洛英道:“淋會雨。”
滕富強不語,他看不透這個初識不久的女孩,就如同顧銘看不透蘇沁,吳瀟看不透曾初雨一般。
彷彿世間的每個女孩都有奇怪的一面,除了她們自己,沒人能看懂真實的她們。
洛英站在雨幕下安靜淋雨,滕富強則在陌生人家的屋簷下盯著她。
時間滴答滴答流逝,這一站便是半個小時。
忽然,洛英張大嘴,打了一個噴嚏,細小的身子顫抖起來,大概是感覺到冷了。
滕富強便說:“如果淋夠了,我們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洛英問:“你不想和我聊聊天?”
滕富強只好順著問:“你想聊什麼?”
洛英道:“聊你啊。”
滕富強搖頭:“我是個平平常常的學生,沒什麼好聊的。”
洛英問:“你沒發現你是個非常奇怪的男生嗎?”
滕富強道:“奇怪的人是你。”
洛英問:“你有女朋友?”
滕富強搖頭。
洛英噗嗤一笑:“你長這麼帥,卻還沒女朋友,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?”
滕富強不想反駁,只好不置可否保持沉默。
洛英又問:“那你有朋友嗎?”
滕富強點頭:“有的。”
洛英比劃出三根白皙的手指頭,“我猜測,你就算有朋友,也不超過三個。”
滕富強不以為意,“朋友多未必是好事。真正的朋友,有一個就夠了。”
洛英驚愕道:“所以你只有一個朋友?”
滕富強點頭:“他叫張安然。”
洛英聞言,蹙著眉思索起來,片刻又開眉一笑:“安然有好多意思,安定,安靜,安全,安寧,安詳……一個‘然’字,似乎囊括了所有與‘安’字有關的詞語,而帶‘安’字的詞,都是非常好的詞語。”
滕富強便說:“可你的名字不太好。洛英,興許會變成凋零的落英。”
洛英嫣然道:“凋零的落英也沒什麼不好,春泥護花,也是非常美好的意境。不過你的名字就有點俗氣了。富強、富強,雖然是褒義詞,富裕又強大,卻顯得好生世俗。”
滕富強道:“起什麼名字,不是由我決定的。”
洛英笑了笑,遲疑片刻,問:“如果可以的話,能留一個電話嗎?”
滕富強搖頭:“今天以後,我們不會再見,還是不留電話了。”
洛英問:“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再見的?”
滕富強選擇不回答,因為答案很現實——兩個人分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萍水相逢一回,差不多就緣盡了。今天以後,誰也不會記住誰,誰也不會聯絡誰,何必留下聯絡方式?
洛英靜等片刻,見滕富強心意已決,便笑道:“不留就不留,不用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漠表情。反正我有辦法弄到你的電話,而且等不了多久,我們還會再見。”
滕富強聽不懂她這段話的意思,卻也沒興趣多問,沉聲說:“時間不早了,該回去了。”
這次洛英沒再反駁,甜笑著點了頭。
次日,競賽結束,一行六人迴歸。
車上,海強等三個男生還是如之前一般,絮絮叨叨的,彷彿他們都是有著深厚學識的數學家,任何高深題目都能信手拈來。
與之前不同的是,洛英不再和他們交流。哪怕他們有意找她搭話,她也只是回以拒人的一笑。
她的目光一直鎖在滕富強身上,這個謎一般的少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,她無端地想知道關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