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就不要了。我知道的,您也很不容易,來這裡教我們,每天拿著最少的工資,卻做著最累的活。”
鄭繪沒收錢,而是慈祥地笑笑:“你錯了,我不在意工資,也不覺得教你們有多累。或者說,像我這種教了十幾年書的老師,心中都有了不可卸下的責任,你們的學習、吃飯、玩耍、嬉笑、哭泣,都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。”
陸思聽不懂,但還是認真點頭,把紅包收下了。
把唱歌裝置都收好了,鄭繪還留在辦公室整理教材。
陸思鞠個躬,道了別。
出來時,在走廊上碰到了許成語。他一直徘徊於原地,好像是在等自己。
陸思問:“許成語,你是在等我?”
許成語一籌莫展地點點頭,臉上的苦澀揮之不去,最後低聲說:“陸思,我是不是很沒用?”
陸思眨眨眼,疑惑說道:“為什麼這麼問?”
許成語長嘆一聲:“在顧銘來我們班之前,我一直覺得我是最厲害的男生,不僅成績好,唱歌還好聽。雖然我不喜出風頭,本身也沒什麼存在感,但對此事仍心存竊喜。直到顧銘來了,一切也都變了。我發現,我更不起眼了,成績不如他,連引以為傲的詩詞積累也在下午的對詩遊戲中完敗給他。晚間,鄭老師舉辦唱歌比賽,我最初連上臺的勇氣都沒有,因為好多人都比我唱得好,鄭老師如此、風雪如此,連你也……”
說到這裡,他說不出話了,自我失落中。
陸思嫣然一笑,安慰道:“我敢打賭,若打架的話,顧銘一定打不過你。”
許成語一愣,回想早前發生過的一幕,自己的確在宿舍追著顧銘打,若非萬澗和楊雷剛好趕回來,當時就要錘他一頓。
皺著眉點頭,旋即又苦笑道:“打架比他厲害又有什麼用?就算我能打過他,也打不過萬澗、楊雷、楊秋峰這些人啊。”
陸思甜笑著“嗯”了一聲,眨巴著大眼繼續說:“那不就對了,顧銘成績比你好又能怎樣?這世上比他更厲害的男生還不是多了去了。你不該拿自己和別人比,因為每個人都不同,沒有誰不如誰的說法。可越是拿來比較,就越是天冠地履,到最後自慚形穢,妄自菲薄,就真的不如別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