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銘搖頭:“我不認識這個人。但我大概猜到,有一個人認識他。”
陶杳杳就說:“那你告訴我,誰認識他?”
顧銘道:“你先告訴我,你們為什麼要找卿歡。把原因說清楚,我就告訴你誰認識他。”
陶杳杳蹙眉不語,羅不遇便說:“我們找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啊。既然你有辦法,就幫幫忙,問這麼多幹什麼啊。”
顧銘義正辭嚴地說:“你們兩個都不像好人,萬一你們要打人家,我告訴你們,豈不是害了他。”
羅不遇無語,只得解釋道:“卿歡是杳杳的弟弟。前幾天,他從杳杳手上要了一千塊,跑去廣安城裡找了一堆小混混吆五喝六地賭錢,最後把手上的錢輸完了,還欠了不少。杳杳知道這事後,罵了他幾句。結果他就跑了,一跑就是好幾天,這換誰不著急?”
顧銘能聽懂這段話裡的資訊,但心裡仍有疑問:“卿歡跑了,他爸媽自會找人,你們操什麼心啊?話說回來,陶杳杳姓陶,卿歡姓卿,兩人不同姓,就算是姐弟關係,也並非親姐弟。陶杳杳可真夠慷慨啊,隨隨便便就給表弟一千塊,現在人不見了,又親自尋找。這怎麼像極了電視裡播的人販子拐人的劇情啊?
羅不遇,也虧得我認識你,知道你雖然混蛋,但不會弄出人口拐賣這檔子破事,不然我還真不會幫你們。”
羅不遇腦門子一黑,努力保持心平氣和,解釋道:“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。但卿歡真的比杳杳的親弟弟還親,所以你有辦法就幫幫忙,不然我們真得急死。”
顧銘道:“又不是你親弟弟走丟了,你急什麼。”
羅不遇聽得頭上青筋直條,若非有求於人,說不得真蹦上來打人了。
顧銘不再逗他,沉聲道:“你們剛才說,卿歡原本住我們小鎮,多年前老糧站坍塌,把他們房子砸沒了,這是真的嗎?”
陶杳杳抿著嘴回答:“這當然是真的,不然歡歡不會這麼可憐。”
——歡歡?如此軟酥酥的稱呼,這妹子怎麼能這麼淡定地叫出來啊?
顧銘感覺背上起了疙瘩,很不舒服,便一邊撓一邊說:“那這問題就簡單很多了。你們隨我去耐火材料廠找一個人,他認識早些年住老糧站附近的全部同齡學生。不過,我把話說在前頭,我只保證他認識你們口頭的卿歡,並不代表他能幫你們找到人。”
對陶杳杳而言,此刻有一絲線索好過漫無目的地尋找,便點頭:“我跟你去那什麼材料廠。”
三人同行,折轉幾條街,走上一條小斜坡,慢慢走到吳瀟家。
如顧銘所想,吳瀟的確認識卿歡,因為老糧站坍塌前,那邊有一家幼兒園,吳瀟去讀過很長一段時間,認識那裡的大部分同齡人。
吳瀟道:“你們在街上不可能找到他的。如果我沒猜錯,他現在在以前老糧站那邊的山上。”
陶杳杳連忙問:“為什麼?”
吳瀟笑道:“他小時候就調皮,喜歡玩一些危險的東西。那邊的山上有一條很長很陡的溝壑,看上去驚悚,實際上溝壑面很平整,像一個天然的超長梭梭板。那時候,他常在山腳下的垃圾堆裡撿一些比較耐磨的膠板,全帶到山上去藏著。等他想玩的時候,就把膠板翻出來,往屁股上一墊,接著從足有百米長的溝壑上端滑下去。”
聽著吳瀟繪聲繪色的描述,三人都有些心驚,覺得不可思議。顧銘和羅不遇還好,畢竟都是男生,都經歷過那段無法無天的時期,勉強可以理解卿歡的行為。陶杳杳就不同,她理解不了,那麼危險的事情,別說小時候,換到現在她也不敢去做。
吳瀟引路,四人同行,半小時上山,找到那道溝壑。他們確乎看到溝壑的下口散著好多被磨破了的膠板,從其破面上看,是新磨破的,由此反證,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