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的工作包疲憊走進。
風雪有些慌了,驚呼道:“爸,你不是在應酬酒局嗎,怎麼回來了啊?”
男子勉強一笑,掩去臉上的倦意:“爸再忙也不能丟下我家小雪不管啊。呃……這是你同學?”
說著,他看向顧銘。
顧銘起身,對著男子微笑點頭,自我介紹道:“風叔叔你好。我叫顧銘,是風雪的同學。”
男子錯愕一陣,大步走上來,盯著顧銘瞧了好半晌,微笑著說:“顧銘啊,我叫風俊,是風雪的爸爸。對,你叫我風叔叔就好了。我老早就聽風雪說過你,她嘴裡全是誇獎你的話,說你勇敢、品行端好、學習還好得很,是她見過的最優秀的男生。”
顧銘聽著全身不自在,只得保持溫和的笑:“那都是謬讚,其實我就是個很普通的中學生。”
風俊哈哈大笑,抬手接連拍了顧銘的肩頭好幾下,順著抽出桌下的椅子,很隨意地坐下:“你們繼續吃、繼續聊,不用拘謹。”
——你若是個尋常的大叔就算了。可你是個大老闆啊,要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吃飯,還撩你的女兒,不拘謹你個大頭鬼!
顧銘腹誹一陣,壓著心頭的惶恐,臉上勉強保持淡定,艱難吃完這一頓異常安靜的飯。
飯後,風雪假裝乖巧,收碗洗碗去,客廳便只剩顧銘和風俊兩人並排坐著。
這會,氣氛更加壓抑,好似空氣都變沉重了一分。
顧銘想著,只要風俊不說話,自己便不說話,待風雪洗完碗出來,自己便順著辭別。
可是,風俊就安靜了幾秒鐘,便似笑非笑地說:“顧銘,你家住四川?”
顧銘的心繃得老緊,忙點頭:“對的,四川廣安。”
風俊又說:“廣安我知道啊,我們公司的一個合作伙伴就在廣安。那邊離我們這裡說遠不遠,但乘車也得三四個小時。你是專門抽時間過來陪小雪玩的嗎?”
顧銘嘴角一抽,硬著頭皮子回答:“是的,就過來玩玩,馬上就要回去了。”
啪!
風俊忽然一拍桌子,差點沒把顧銘的心臟拍出來。
爾後,他卻溫言細語地說:“你大老遠跑過來,吃個飯就回去,豈不折騰?吳西走後,小雪正巧沒了玩伴,要不你就在我們家住幾天,陪小雪玩玩?”
——這種豪爽的言辭舉動,莫非是誠心邀請,而非虛假試探?
顧銘沒從風俊的臉上看出半點陰謀的影子,但依舊不敢放鬆警惕,委婉說道:“這段時間穀子熟了,我得回去幫外公收穀子,有些趕時間。而且,風雪是個女孩子,我一個男生住在這裡總歸不好。”
“你家是做煤礦的,哪有什麼穀子!我爸叫你留下,那你就留下,管他安的什麼心!”
風雪洗完碗出來,剛好聽到顧銘的話,不假思索,大聲說道。
風俊怔住,微笑著不語;顧銘一臉尷尬,臉紅著不知該說什麼。
僵硬的氣氛中,風俊忽然抓住顧銘的膀子,把他往邊上拉,似乎有悄悄話要說。
顧銘遲疑,見風雪沒有多說什麼,也就妥協了。
兩個人在角落裡交流兩分鐘,顧銘沒張過口,一直是風俊在說話,之後兩人互留了電話。
回來時,風雪問:“你們兩個說了什麼?”
顧銘心知這話不能告訴風雪,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,低聲說:“沒什麼,我先回去了。”
風雪忽然對著風俊大叫起來:“爸,你是不是對顧銘說了什麼威脅的話!你天天忙你的事情,不關心我就算了。人家關心我、對我好,你也要攔著是不!”
——這一手老練的聲東擊西,哪裡像什麼單純少年啊?
風俊皺眉,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正在玄關處換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