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,當然能聽懂啊……要不這樣吧,你還是叫我韓貞,姐姐這稱呼聽上去太老了,我不喜歡。這個假期後,我也不纏著你,看你們雙宿雙飛,等一個微渺契機。”
顧銘問:“什麼契機?”
韓貞保持美麗笑顏,很自然地盯著顧銘:“等你不要她或她不要你的時候啊。”
——故意直視我,露出如花笑靨,用這般平靜的語氣與我說話,她是哭了嗎?
顧銘想到許成語以前提出的一個問題。他問,陸思為什麼在哭泣?
當時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,現在看來確有其事——哭泣的確不需要眼淚證明。
顧銘讀不懂韓貞的心,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她是發瘋一般喜歡著自己,這種情緒三言兩語說不清,也切不斷。
“韓貞,你還是不要這般執著的好,我和小雪都不會背棄對方,你這樣只會徒耗韶光。”
“你又沒超能力,怎能斷定未來的事?”
“我的確沒超能力,也說不準未來。不過我總歸瞭解自己,就算我和小雪分手了,也沒臉回頭找你。我這麼說,意思應該很清楚吧?”
“你是質疑我的理解能力?這麼簡單的話我能聽懂,不用刻意追問一句。我覺得,我們都低估了對方。我小看了你的專一,你也小看了我的執拗。總之,不管多久,我所期待的那一天到來時,記得告訴我。”
顧銘不再回答,看手機,現在八點半,過了晚飯時間兩小時,早已飢腸轆轆。懷揣一分僥倖心,再度撥打老哥的電話,響鈴半分鐘,結果依舊。
中國南方的雨季來得很早,四月中旬就已開始,要持續到九月末。接近半年的降水期裡,雷公喜怒無常,上一刻還晴空萬里,下一刻便暴雨傾盆。
兩人的漫長沉默中,冷風不斷肆虐,愈演愈烈,將破碎的窗戶撞擊得“咚咚”作響。繼而電閃雷鳴,瓢潑的雨水聲接踵而至。
——這場大雨來的真是時候,無論羅光頭走沒走,我和韓貞都得待在這裡避雨,無限延長這一分尷尬。
顧銘心頭嘀咕著,正想再打老哥的電話,手機卻先一步響了,來電顯示是陌生號,估計是楊雷或吳瀟在某個小店子借的電話——
顧銘:“喂,你好,請問你哪位?”
陌生人:“銘,是我,你們躲教室裡千萬別出來,羅光頭叫了三十幾號人守著咱小鎮的幾條街,揚言非得廢了你們。”
顧銘:“這沒事,只要不被他抓到就無所謂。你平安回家了嗎?”
楊雷:“我剛出去就被他們抓了,被詢問你們的藏身處,我沒說,磨了不少時間。好在羅光頭也算恩怨分明,並沒有為難我,罵了一頓就放人了。我剛從家裡弄好被子,想給你們送過去,可是下大雨了,現在在便利店給你打電話。”
顧銘:“你別過來了,這麼大的雨,被子送過來也都淋溼了。”
楊雷:“那你們打算怎麼辦,教室又黑又髒,現在天氣還冷。最主要的是,以前鬧過鬼,你們能把這一晚撐過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