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充滿低鬱。因為她看到史懷瑜的同時也看到了藍晨雨。
她記得藍晨雨,就是史懷瑜奮不顧身從兩個壞人手中救出來的那個女孩。
她看著這兩個人一同出現在這裡,就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。
雨睫很平靜,淡淡問道:“你好,請問需要房間嗎?”
史懷瑜搖頭道:“不需要。”
雨睫又問:“那你是來找人的嗎?”
史懷瑜點頭道:“是的。”
雨睫問:“你找誰?”
史懷瑜道:“我找你。”
雨睫問:“你找我有什麼事?”
史懷瑜凝著雙目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輕聲道:“找你分手。”
雨睫輕輕點頭:“好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史懷瑜點了頭,卻沒有轉身走。
雨睫問:“還有事?”
史懷瑜輕聲道:“一個人在外不容易,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,還是可以找我。”
雨睫點頭道:“我會的。”
史懷瑜又道:“如果可以的話,你還是儘早回家吧,家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雨睫的睫毛輕輕一顫,搖頭道:“以你現在的模樣,實在不該對我說這樣的話。”
史懷瑜問:“我是什麼模樣?”
雨睫道:“和上次的顧銘一樣,明明是二十出頭的少年,卻長了一雙四十歲的眼睛。該回家的人其實是你。”
史懷瑜的神色僵住。此時此刻,他忽然理解當時顧銘的心情了,這是一種滲入骨髓、揮之不去的悲傷。
顧銘因風雪悲傷,史懷瑜則因藍晨雨悲傷。
史懷瑜想到顧銘,並不因多了一個同病相憐的朋友而慶幸,反而越發覺得悲傷。他早已知道,顧銘和風雪在一起的結局。那是絕對不可更改的悲劇。
他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:“好了,雨睫,我由衷祝福你,希望儘早遇到真正值得託付的男孩。”
雨睫點頭道:“我也祝你儘早遇到那個女孩。”
史懷瑜轉身時眼角餘光裡彷彿看到了淚光,應該是雨睫哭了。
他的心猛地一沉,竟也有了想哭的感覺,可他早已忘記該如何哭泣了。到了現在他才知道,原來傷害女孩子並不是多麼光榮、多麼值得誇耀的事。
這是十足的混蛋才能做出來的事情,而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混蛋。
他只希望今天以後,再也不要遇到這樣的事情。
他和藍晨雨走在喧鬧的街道里。
藍晨雨忽然問:“你和雨睫的感情很深?”
史懷瑜道:“只是她一廂情願罷了。”
藍晨雨又問:“你聽懂她說的話了嗎?”
史懷瑜錯愕道:“哪句話?”
藍晨雨道:“她說你長了一雙四十歲的眼睛。”
史懷瑜道:“女孩子都喜歡幻想。我只有二十一歲,並沒有四十歲的眼睛。”
藍晨雨蹙著眉問:“她是不是想說,我讓你變老了?”
史懷瑜搖頭道:“不知道。”
藍晨雨又道:“她說希望你儘早遇到那個女孩。”
史懷瑜道:“我已經遇到了。”
藍晨雨問:“誰?”
史懷瑜認真道:“你。”
藍晨雨輕輕搖頭:“但雨睫的意思是,我並不是你值得付出的女孩。”
史懷瑜道:“那只是她的忌妒心作祟。”
藍晨雨輕輕點頭: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史懷瑜深吸一口氣,問:“我們接下來去哪裡?”
藍晨雨道:“回交職院吧。”
史懷瑜問:“散步?”
藍晨雨反問:“散散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