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回退一些,五月二日的早上。
風雪忽然驚醒,光潔額頭上滿是汗珠,是做噩夢了,努力回想,卻不知夢到了什麼。
這一晚心事很重,輾轉反側難以入眠,好不容易睡著了,卻也只是淺睡,莫名驚醒後,再想睡眠已成難題。閉眼強睡十數分鐘,睡意全無,承認自己睡不著的事實,索性不睡了,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,往窗外看去,此刻天光初明,光線有些刺眼。
待眼睛適應光亮後,混亂的意識也漸漸清醒,回想起昨晚顧銘的舉動,忍不住抬手抓手機。翻開蓋子看一眼,現在是早上七點半,聊天記錄停留在“顧銘,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”,再無後文。
忍著心頭的難受,穿衣起床,抬手去推趴在床鋪邊早已睡熟的吳西,見她沒反應,便不忍打擾。
惆悵地輕嘆一聲,起身,步伐僵硬地往洗手間走。好好地洗個臉,把頭髮梳理好,再照鏡子。瞧著鏡裡臉色泛白的憔悴人兒,心頭一陣難受。
風雪幾天前就照過片子,因為年紀小,骨頭長得快,骨折處已經結出骨痂,恢復得很不錯,能下地走路了,但不能劇烈運動。
昨天託護士姐姐向醫生提過出院的事,她說今天醫生會開出出院醫囑,只需帶醫保卡去結賬處把住院費和醫藥費結清,便可出院。
計算時間,過一會護士姐姐就該送早餐來了,可以順著向她詢問出院的事。
無聊之餘,開啟電視機,怕吵醒吳西,便把音量關了看啞巴電視。接連換了十幾個頻道,找不到好看的節目,只得盯著電視上跳轉的廣告花絮發呆。
不多時,護士送早餐來了,和學校的伙食區別不大,也是稀飯,饅頭,雞蛋,鹹菜等食物。
這護士姓唐,是本地人,二十出頭,長的很一般,但性子溫柔,照顧病人也很貼心。風雪對她有好感,經常與她攀談。
“唐姐姐,趙醫生什麼時候送醫囑過來呢?”
這會,風雪吃了一口稀飯,問出心頭最在意的問題。
唐護士回以溫雅一笑:“小姑娘你別心急,趙醫生是我們醫院的骨科主力醫生,平日很忙,天天都有手術。今早他又接了一個很急的接骨手術,現在正在手術室忙,大概中午的時候,他閒下來,便會給你開醫囑,簽出院的單子。”
——中午的話,應該能趕得上。
風雪微笑著點頭,慢條斯理吃早餐。吃完後,唐護士又與她閒聊幾句,端著餐盤出去了。
一個人再度無聊起來,只得靜坐發呆。
九點鐘的時候,吳西睡醒了。
“風雪,顧銘回你資訊了嗎?”
她好像比風雪本人更在意這件事情,睡醒就問。
風雪惆悵地搖了搖頭,自我安慰道:“他應該是太累,不知不覺睡著了,這才沒回資訊。”
吳西性子暴,嫉惡如仇,此刻聞言,心頭有了火氣,義憤填膺地說:“這世上能有這麼離奇的事?一分鐘前還說要陪你聊天,轉眼就睡著了,你覺得這可能嗎?風雪,你不要難過了,依我看,他就是個十足的混蛋,上一次就是他害你進的醫院。現在兩手一拍,直接撒手不管你了,就這種做法,簡直是朝三暮四,心猿意馬的大混蛋。我看你也別惦記他了,等今天把出院手續辦理好了,我帶你回永川。”
風雪果斷搖頭:“顧銘不是混蛋,這事一定是誤會。還有,我才不要回家呢。爸爸天天都在公司忙,媽媽又去北京照顧舅舅了,都沒功夫管我。你看我住院這麼久,他們除了轉醫藥費過來,都沒來探望過我,你說我回家有什麼意思,還不是形單影隻一個人。”
吳西道:“好,我們不說顧銘的事。你住院接近一個月,你爸肯定很擔心你,出院後還是回家一趟,算是給他報個平安,如果你覺得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