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木緣沂。
包間裡的客人明顯被木緣沂的美麗驚到了,其中還有一個男人拍手叫好,聲稱“這筆錢沒白花”。
他們好像忘記左兵兌酒失敗的事情了,全都笑盈盈地往木緣沂這邊湊,唯獨額上有疤的男人仍怒視著左兵。
忽然,帶疤男人大吼道:“你們都別起哄!”
包間一下就安靜下來。
帶疤男人指著左兵問道:“你他媽兌沒兌過酒!”
左兵埋著頭,一句話也不敢說。
帶疤男人罵道:“老子在問你話,聽不到嗎!”
左兵只好搖頭,他的確沒兌過酒。
然後一大壺乳白色的奶酒全都潑在了他身上。
左兵站著不動。帶疤男人卻還得理不饒人,抬手還想扇他巴掌。
木緣沂忙道:“老闆,算了吧,他是新來的,不懂事,你別和他一般見識。”
帶疤男人完全不解風情,他冷笑道:“你的意思是說,你們ktv就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新來的服務生?”
木緣沂道:“我們ktv的老員工都是從新員工磨鍊來的。”
帶疤男人凶神惡煞地走近木緣沂,怒吼道:“你再給老子頂一句!”
木緣沂不甘示弱道:“實話實說而已。你們想要最優越的享受,出門右轉再上樓,準備個兩萬塊玩商務就行了。”
帶疤男人開始惡狠狠地怒罵木緣沂,說她“一隻雞還敢裝清高”之類的話。
雖然其他幾個客人都覺得木緣沂好看,不忍心苛責,但他們總歸站在自己朋友這一邊。
沒人勸架,更沒人替木緣沂說好話。
他們都沒注意到,靜站不動的左兵有了微渺的變化。他上一刻還惴惴不安的神色這會變得冰冷若刺。
帶疤男人大聲罵,木緣沂就大聲頂嘴,形式愈演愈烈。
帶疤男人終於忍不住了,開始動手。他拽著木緣沂的手往地上扔。
木緣沂本就是嬌滴滴的美少女,當然不是這種粗獷男人的對手,她被扔在地上,好像還摔得不輕,一時半會站不起來。
就在這一刻,“砰”的一聲脆響迴旋而開,刀疤男人的頭上陡然湧出鮮血。
左兵居然抓起茶几上的空酒瓶直接砸帶疤男人的頭上。他沒留情,這一下幾乎用盡了全力,不然瓶子不會爆。
帶疤男人的肥碩身子驀然癱倒,整個人躺在地上捂著頭呻吟起來。
左兵還沒收手。他衝上去對著帶疤男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,其他幾個客人竟在發愣,一時間傻站著。
左兵只是性格比較靦腆,卻並不代表他沒有脾氣。在對待男人這方面,他從來沒有害羞或怯弱過。
帶疤男人之前吼他,潑他,他都無所謂,因為的確是他自己做錯了事。但帶疤男人不該罵木緣沂,更不該對她動手。
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片絕對不可觸碰的柔軟部位,這是禁忌。所謂“夫龍之為蟲也,可擾押而騎也。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,人有攖之,則必殺人。人主亦有逆鱗,說之者能無攖人主之逆鱗,則幾矣”。
左兵的兩眼佈滿血絲,宛如餓得失去理智的猛虎,恨不得把地上的男人直接生吞掉。
木緣沂知道出大事了,連忙掙扎著站起身,衝上前去阻攔左兵。
左兵不管不顧,繼續毆打帶疤男人。
木緣沂攔不住,乾脆繞到他面前,伸手去擋他的拳頭。
左兵立馬就清醒了。他的拳僵在空中,並未打到木緣沂。
有的男人就是這樣,無論他瘋狂到何種地步,都絕對不會傷害心中的女孩。
左兵就是這種男人。
他收手了,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包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