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,整個人煥然一新,有了一分上流社會公子哥的氣質。
他對自己的形象非常滿意,對著鏡子連連點頭。
下午四點,他已迫不及待出門,直接打車趕往財大后街,在財大的東門厚著。
他又看到了密密麻麻排在校門口的小車,也看到了車頂上安靜磕著的各種飲料瓶。他還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學女生巧笑嫣然地上車,接著乘車駛向未知的遠方。
——如此正常的現象,我當時怎會心生厭惡?
譚紅塵心頭笑了笑,忽然覺得眼前之事都是人之常情。男人想找女人,女人也想找男人,一切都順理成章,似乎真沒什麼可指責的。
他安靜等著,在快到五點時,又一次看到藍晨雨。
她也看到了他。
但她並沒有走過來打招呼,因為他並沒有給她打電話。她只是站得遠遠的往這邊一笑,便往街邊的餃子館裡走了。
似乎她一個人吃飯非常隨意,隨便一家路邊館子就好。
譚紅塵的心微微緊了一下。藍晨雨的笑靨很美,美得令人痴迷,也美得令人心碎。她的笑,是悽美的笑。悽美本身並不存在惡意,但譚紅塵覺得她的這一笑帶著濃烈的嘲諷味道。
——她在嘲諷什麼?
——嘲諷我的貪婪?還是嘲諷她自身愚昧?
譚紅塵使勁搖了搖頭,安慰自己道:“興許是我的錯覺吧。她只是單純地想笑面對我,並不懷揣任何情緒。”
譚紅塵又等了一陣,手機終於響了,是王樂樂打來的——
王樂樂:“喂,譚紅塵,你現在在哪裡?”
譚紅塵:“我在財大東門等你們。”——王樂樂很少直呼他的姓名,今天一反常態,他卻沒有察覺。
王樂樂:“好的,我們馬上過來。”
譚紅塵:“你先告訴我在哪家餐廳吃飯吧,我好提前去點菜。”
王樂樂:“不用了,今天的聚餐取消了。”
譚紅塵:“為什麼?”
王樂樂:“史懷瑜給我打過電話,說是他在寢室裡忙著賣東西,抽不出時間。趙大峰和他一起的,同樣來不了。”
譚紅塵:“他們不來,聚餐就取消了?”
王樂樂:“顧銘和那些檯球社的學長也都不會來。只剩我、你、芊芊三個人,就沒必要聚餐了。”
譚紅塵怔了一下,立馬想到顧銘在寢室裡說過的話。他的確不會來,而且他還篤定今天譚紅塵和王樂樂之間會發生非常悲傷的事情。
譚紅塵:“就算他們都不來了,我們也得吃飯啊。你晚上想吃什麼,我現在就去找餐廳點菜。”
王樂樂:“我請他們,主要是想謝他們,但他們不領情。我被氣飽了,就不用吃了。”
譚紅塵:“那我們接下來幹什麼?”
王樂樂:“你先去找家茶樓,買一個乾淨的包間,我和芊芊一會去找你。”
譚紅塵:“找茶樓幹什麼啊。我不會喝茶,也不會打牌啊。難不成……喂、喂喂?”
譚紅塵盯著早已結束通話的手機,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他嗅到了危險的味道。他發現王樂樂的態度好生生硬,宛如一塊冰冷的嚴冰。她對他說話,從來不是這個樣子。
上次他去茶樓,便是周芊和藍晨雨談判之時。這一回,他再去茶樓,會否是王樂樂找他談判?
興許是譚紅塵害怕再進周芊和藍晨雨的談判地,也就是“茶馬古道”茶樓,便沿街多走了一段,找到一家掛著“碧雲天”牌子的茶樓,並且進去買了包間。
他點了三杯菊花茶,並叮囑服務員,待會不要隨便進出包間。
爾後,他給王樂樂打了電話,報了茶樓名字和包間號,便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