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銘道:“回來了就快去做飯,我餓著的。”
韓貞問:“我應該給你做飯嗎?”
顧銘道:“莫非你還等著我給你做飯?”
韓貞問:“莫非你不能給我做飯?”
顧銘道:“那是你們重慶的‘耙耳朵’做的事,我不做。”
韓貞道:“那你就等著喝西北風。”
她說著,轉身就往門外走。
顧銘問:“你去哪裡?”
韓貞道:“我出去吃飯啊。”
顧銘皺眉道:“我今天看了一部名叫《自殺現場直播》的電影。”
韓貞不以為意道:“你現在這個病懨懨的殘疾人模樣,除了每天除了和風雪對句詩,剩下的樂趣就只有看電影了。”
顧銘道:“這部電影是印度的。印度是一個女權相當薄弱的國家,但電影裡的妻子挺強勢的。”
韓貞問:“你想說什麼?”
顧銘道:“我想說的是,不管哪個年代,哪個國家,都一定少不了悍婦的存在。”
韓貞似笑非笑道:“所以你說我是悍婦?”
顧銘偏過頭去,漫不經心道:“我只是簡述電影裡的故事,並沒有說你。”
韓貞道:“所以你只講了‘悍婦’兩個字。”
顧銘道:“算了,我的腿不方便,你出去買菜,我來做飯,這樣行了吧?”
韓貞道:“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起床,好好洗個澡,把衣服換了。如果你還覺得閒,就把被套和床單都剝出來洗了。我去買菜,回來就做飯,你餓了就先忍一會。”
顧銘道:“我沒有換穿的衣服。”
韓貞道:“地上這幾袋子就是你的衣服。”
顧銘驚訝道:“你給我買衣服了?”
韓貞道:“不然我還每天和一頭髒得要命的豬睡啊?”
韓貞買好菜回來就看到顧銘換上了這一身新衣服。她暗自滿意,覺得這身衣服非常適合顧銘。但顧銘好像並不滿意,眉頭皺得像快脫落的樹皮。
韓貞什麼都沒說,嘴裡輕哼著“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”,去廚房裡做飯。
她做完飯回來,驚訝發現顧銘真的把睡髒了的被套和床單都脫了下來,和著他剛換下的髒衣服,全都丟大廳的公用洗衣機裡了。
——他怎麼變得這麼聽話了?
韓貞遲疑片刻,問:“你不生氣了?”
顧銘問:“我為什麼要生氣?”
韓貞道:“我昨晚打了你。”
顧銘道:“你打我早就不是第一次了,我至於這麼小氣嗎?”
韓貞想到她曾抽顧銘的椅子,害他摔個“底朝天”,還落井下石抬腿踩他。
那次的確要比輕飄飄的一巴掌痛得多。
韓貞抿嘴笑道:“先吃飯吧。”
顧銘道:“你餵我,我就吃。”
韓貞懶得理他,自己盛飯,自顧自吃起來。
顧銘靜坐了一會,忽然道:“韓貞。”
韓貞問:“怎麼?”
顧銘道:“昨晚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韓貞道:“我知道。”
顧銘問:“你知道?”
韓貞道:“每個獸性大發的男人在完事之後都說自己不是故意的。我沒有諷刺你,相反,我完全相信你不是故意的。你只是精蟲上腦罷了。”
顧銘黑著臉道:“你說的真對。”
韓貞道:“所以你該謝我。”
顧銘道:“是的。你的一巴掌宛如劃破天宇的晨光,把我從黑暗的深淵拉了回來。你對我的恩情如同再造,我這輩子當牛做馬都償還不起。”
韓貞差點沒被噎著。她使勁把嘴裡的飯菜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