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「……以後不打算寫了,以前的也沒有必要留著。」
「和喜歡不喜歡沒關係。」
真的沒關係嗎?她從一開始就不這麼覺得。
還好,這些話說過,他也終於走過來了——
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站在舞臺上。
許平憂之前確信這一點,現在更確信這一點,抬手無聲地按住胸口。
……
演出持續了一個半小時。
開始是唱樂隊自己的歌,後來有觀眾識貨,點起一些國外流行朋克樂隊的歌曲,費行雲也不拒絕,挑了幾首自己喜歡的唱。
鬧到最後,來的朋友觀眾竟然都不願意散了。還是王延發話,說又不是過了今天沒明天,以後還要演的,而且還要去更大的地方,更多的場子……
「千里之行始於足下,」費行雲喘著氣,頭髮被汗徹底打濕,低聲說話,無形地透出侵略性,「我們就始於這裡。」
「以後會再見的。」
他淡淡地笑,又唱又跳,甚至還彈了半個整場,氣勢驚人過後,剩下的全是憊懶的性感。話語篤定,給人一股說到做到的氣勢,莫名讓人生出一股信任。
……
「……我改主意了,大學生又怎麼了,極品天生就是極品。」
臺下人堆中,許平憂聽到剛開始進場的那個女生嘀咕,語調興奮。
她安靜地站著,幾乎有些入神,依舊仰頭看著臺上的人。
等周遭的人終於願意往外散,幾個人撤回後臺了,王延方一頭栽倒進沙發,肉痛道:「他媽的,沒聽說過免費演出還要給人打折才能散場的……」
聲音不大,離得近的卻都聽得清楚。
樂隊其他成員都笑,拖把頭更是放下吉他,直接去挽費行雲的脖子。
「那不是你找來的小主唱太有魅力了麼,」男人興奮起來,手上就沒個度,饒是他早就對費行雲音樂創作上的才華服氣,這會兒也忍不住激動,「效果這麼好,誰想得到!」
王延哼哼兩聲,「那是……也不看看我等了這小子多久,又求了他多久。」
他沙發上起身,也將被勒得咳嗽的費行雲解救出來,借著這個話題,數落起剛剛大放光彩的受害者,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,前些年跟我作什麼呢,一會兒說不寫歌,一會兒說不玩樂隊,這不都乖乖地從了麼……早就知道你小子這輩子離不開這個,接觸過的,誰會離得開?」
費行雲猛灌兩口礦泉水,卻不解釋,緩過來後,將水瓶一放,瀟瀟灑灑,「有點事,先走了。」
「走?」
王延沒反應過來,看見他開了通往舞臺的門,抄起旁邊的吉他,朝臺下一躍,頭也不回地朝著一個地方奔去。
王延只能哎喲兩聲,痛心疾首,「好吧,看來更離不開他的小女朋友……」
「這愛,可真叫人沉醉……」他慢慢地搖頭,慢慢地唱,宛如過來人一般。
……
許平憂坐回了吧檯旁邊,全然不知後臺的情況。
她難得有這麼不挺直身形的時候,腳尖點地,人低著頭,慢慢地坐著轉圈,心神還在剛剛演出的餘韻中,暫時不在此處,心不在焉得很。遠遠地看過去,就像八音盒上的人偶娃娃。
費行雲光是瞧見人偶娃娃的身形,就忍不住眉眼帶笑。
他走近,又是躬身和她對視,自下而上,「累了?」
許平憂眨了眨眼,已經習慣他的神出鬼沒,因此只怔了一下,慢慢道:「沒有。」
就算是累,累的人也不該是她。
一個人變成兩個人,吧檯就不適合待著了。
他伸出手,她就毫不猶豫地將手交出去。兩個人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