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安排也沒什麼好有意義的,幾人都表了態。
可當趙崇信還要再開口時,遠處一匹黢黑的高頭駿馬緩步過來。
由遠及近後,那駿馬上的人翻身而下步履從容平和。來人一身玄青色的金銀彩織領窄袖袍,帶著烏紗翼善冠,身量修長,高鼻深目,五官深邃。
他一過來幾人紛紛行禮。
江舒寧站在安慶身邊,也跟著行禮。
能在安慶口中被稱作皇叔,還能在京師出現,那便只有一人了。
先帝的幼子,曾經最得寵愛的皇子,如今的成王。
江舒寧起身時,注意到了一邊給這位牽著馬的人。
雖然只看過她一眼,但江舒寧卻牢牢記住了這人的長相。
——太僕寺監正之女,白漣。
第15章 安慶的調侃
再見到白漣,江舒寧立即渾身警惕。
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那站在成王身後,眉眼低垂,安分守己牽著僵繩的白漣。
白漣在太樸寺當值輪首各個馬房,她能牽馬出現在這裡實在不算稀奇。可想起上輩子那人對自己說過的話,江舒寧總覺得,自己得對這個白漣小心一些,注意一些。
成王趙弘墨與當今皇帝是兄弟關係,要比面前這幾個皇子皇女都要大了一個輩分,但模樣看上去,最多也就長了六皇子五歲。也就是說,成王和崇仁帝年齡差距,堪比父子。
通常來說,一般藩王獲封之後,就要前往藩地就藩。但成王特殊些,他只當了個王爺的名號,並無封地。
沒有封地,沒有食邑,只擔個虛銜,無非就是閒散王爺。所以他留在京師也好,逍遙其他地方也好,崇仁帝都不會去管他。倒是因為年紀與幾個皇侄差不了太多,平常還能走到一塊。
趙弘墨笑著開口:「我方才在前面的御獸所呢,聽到你們這邊動靜大就過來看看,卻沒想到見著了你們幾個追獵角羚。」
如果這角羚多數都是自己射殺的,那趙崇信心底還好受些,或許這時就驕傲的與自己皇叔說了這遊戲而且因後果。可偏偏這角羚大部分都是那陸行謙射殺的。
總共才三隻,他一人就殺了兩隻,還是在兩刻鐘內,而自己光是射其中一隻就費了大半個時辰,這樣的對比,不免讓他有些慚愧。
趙崇信趙崇賢不作聲,但安慶卻不同。她長話短說,將剛才所發生的事一一道出。
安慶挑眉,接著又道:「倒是讓皇叔你撿著便宜了,這角羚的口福,自然是見者有份,六皇兄你說是不是?」
趙崇信真是怕了安慶,自己不願開口談及的事情,她倒洋洋灑灑全說了,當著這樣多人的面,他這臉往哪擱?
可就算心底不快,他又能如何呢?
安慶有父皇和母后寵著,他們這些兄弟姐妹幾乎沒人會和安慶對著幹。再說了,安慶才十二歲,他們年長安慶這樣多,縱著她刁蠻些又如何?
也怪自己技不如人。
「當然是見者有份,只要皇叔不嫌棄。」
趙弘墨揚唇清笑,銳利的眉目柔和了不少,他道:「這可是蒙古的貢品,得算我趕著機會過來撿便宜了,哪裡來的嫌棄。」
事情便這麼商量定了,幾名當值的內侍牽著馬匹回馬廄,而他們這幾人則在六皇子的住所共饗。
但安慶卻不想去,她實在沒那個興致胃口,也不喜歡這角羚,玩玩倒還可以,其他的就算了。再看自己那位伴讀,剛才這麼一驚嚇,模樣就像那風吹的嬌花,霜打的綠葉一樣,偏還在那裝著鎮定。
江舒寧就在一邊垂手站著,安靜的看著幾人言談。
她注意到,白漣的目光有所不同。其他幾個牽著馬匹的侍官無不例外,眉眼低垂,恭敬謙卑,而她,雖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