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要快樂就好,無憂無慮就好,其他的任何事情,他都不希望她操心。
江舒寧這回又是日上三竿才醒。
昨夜鬧了太久,她腰痠腿軟,起來時也不太舒服。
換了衣裳後,她將周嬤嬤喊進房內。
「夫君什麼時候走的?」
「大人是一個時辰前走的。」
江舒寧「恩」了聲,隨意梳洗後,去了外頭用膳。她已經習慣了淮安這邊的飲食,早間幾乎都是清粥小菜,要不就是湯湯水水配著一些偏甜的糕點。
只是比起甜食來說她更愛鹹食。
「時候不早了,我去院中走走,嬤嬤您吩咐廚房把藥熬煮一下。」
周嬤嬤整理碗筷的手一頓,她面露難色。
江舒寧不解,「怎麼了,可是有什麼事情?」
「小姐,那藥大人不讓不讓你用了,今日早間大人就將剩下的藥全都收了去,嚴厲叮囑我們不許再讓您用藥。」
她心頭一慌,擰著翹眉,「夫君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平常分明都瞞,他瞞得緊怎麼還」
倏地,江舒寧回想起昨夜,在自己意識朦朧的時候,他似乎問過她些話。
好像說的就是這個。
江舒寧心裡發沉,攥著手中的帕子望著院子外,竟一步也不想再踏出去了。
「小姐你也莫要太難過,有些事情順其自然也好,小姐和大人都還年輕,這事可以」
「不可以的。」江舒寧揉捏著眉心,只覺渾身乏力。
上輩子的七年已經給她足夠的教訓,這輩子她只是想好好把握而已。
她很羨慕旁人,很羨慕張靜初能有自己的孩子。
在江舒寧身邊侍奉了這麼久,周嬤嬤當然能看出她的難過。
在上前一步,湊到江舒寧跟前弓下腰,「大人今早是發了脾氣的,往常那樣溫柔的人,難得懲治了夏然廚房,那幾個平常幫小姐煎藥的已經被打發走了。」
江舒寧不解,「為何,他為什麼要這樣?」
「是藥三分毒,再怎樣的良藥,那也是藥,又不是吃食,是不能經常服用的,大人他也是擔心你。」
她輕抿嘴唇,「我當然知道。」
她就是有些想不通,有些不甘心,她需要些時間去接受。
「大人,還與老奴說了一事。」
「他說了什麼?」
周嬤嬤牽過江舒寧的手,聲音溫和,「大人說,他要一個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小姐,他不希望您為任何事煩擾。」
江舒寧愣了愣,回過神來,臉頰熱得發燙。
「他為何要與嬤嬤說這些,真是」
真是太沒有分寸,這讓她該如何自處
「大人是真心誠意,所以才叮囑老奴要好好照顧你,好好開解你,小姐你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,該試著與大人坦誠相待的。」
這快兩年的相處,周嬤嬤也瞭解了自家小姐的這個夫君。
他待人接物融洽溫和,幾乎從未發過脾氣。
可就是今天,卻冷著一張臉,一分情面都不留的將廚房裡的兩個丫鬟打發,任誰求情都不為所動。
周嬤嬤在那時才恍然大悟,平常他們這些丫鬟奴僕便是失誤了,怠慢了,只要沒涉及到他們小姐,大人都是不會生氣動怒的,可今日這樁事卻實實在在和小姐切實相關的。
若不是真真心疼小姐,哪裡有必要發那樣發作。
江舒寧低垂下頭,看著青灰的地磚,若有所思。
坦誠相待麼?
日子匆匆,轉眼江舒寧就在淮安府待了兩年。半月前,紀旻敘接到朝廷傳來的調令,即刻召他回京述職。
紀旻敘在淮安兩年,懲治了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