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這終究不是什麼長遠之策,要想恢復平靜,還是需要百姓重新耕耘,重事農桑。
好在劉紊罪證確鑿,抄家之後囤居的良田重新分佈,不少百姓還多得了些田地。有了這些東西的激勵,收成因澇災毀於一旦的百姓,不僅沒有喪氣,反倒幹勁滿滿,期待著來年春耕。
這些,還得歸功於赴任淮安巡撫的紀旻敘夫婦。
這些事情,也被一一如實上奏。
預計年尾之前,江舒寧便能跟著紀旻敘一道回到京師了。
說起來,原本蒐集罪證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,能夠這樣快做到,還是多虧了淮安知府高大人的傾力幫助。
紀旻敘也藉此機會,將高尹貪而未用的銀兩,盡數充公,替高尹將功勞上報,功大於過,反倒得了一次調任的機會。
高尹得知訊息,感動得泣涕漣漣。
他辛苦經營近十年,總算得到了調回京師的機會。
說起來,還得多謝他老師給自己引了一條明路。雖說這過程中他也心驚膽戰,生怕一招不慎滿盤皆輸,但總歸結果是好的。
可淮安府其他官員就沒有高尹這樣好運了。貪得的錢財充公不說,還落了個貶職的走向,辛苦數年,到頭來一切都成空。
不過也因為歪風邪氣得到了肅清,如今的淮安府官場一片清明。
似乎一切,都在向好處發展。
這日,江舒寧去自己名下的米糧鋪子巡睃了一圈。
拖前些日子她主動降低糧價,慷慨賑災的福,原本名不見經傳,堪堪進項和出項平穩的店鋪被許多人記在了心裡。
這會兒百姓手上又有了餘錢,便優先考慮去這名不經傳的鋪子裡購買米糧。
米糧可是衣食住行中最為重要的食,民以食為天,無論你怎麼過日子,好歹不能讓自己餓著肚子。
小半個月下來,這進項便翻了一番。且江舒寧著人測算過,按照這個趨勢下去,不出兩個月前些日子虧的錢很快就會補回來,說不定還有盈餘。
江舒寧也說不清自己心裡究竟是何感受。她沒做過生意接手的這些米糧鋪子,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有著上輩子的經驗,知曉了後事如何,才做的這些準備。
興許等到她回京師的時候,這些鋪子她便會考慮轉手給他人。
不過現在倒也不急,先讓她把虧的本一點點賺回來再提吧。
江舒寧回到官舍的時候,紀旻敘還未歸家,按照平常的時候推算,應該是將近午膳時候才會回來。
而現在離那時候,約莫還有一個時辰。
江舒寧去了一趟廚房,周嬤嬤煎的藥已經放涼的差不多。
將藥裝到一個黃瓷海碗中,江舒寧下意識擰著眉頭,將那又苦又酸的藥,小口小口服下。
這藥,依著她的身體情況已經換過許多次了。據那大夫所言,她的身子已經調養好了,今後是否能如意有孕,還得看個人造化。
但江舒寧知道若真是看她個人造化,恐怕又得和上輩子一般,整整七年都無所出。所以這次江舒寧下定決心,必定要人為幹預,不能再聽之任之。
以至於這藥再苦再酸,她都會老老實實全部喝完。
看著江舒寧皺成一團的小臉,周嬤嬤心疼極了,趕緊拿了幾顆蜜棗過來遞給江舒寧。
棗的甜味沖淡了不少嘴裡的苦澀,片刻過去她便舒服了不少。
一邊的水也已經燒好,幾個丫鬟準備好洗浴用具,替江舒寧沐浴更衣。
一月前換的藥要比之前的味道都更重些,所以每每沐浴,江舒寧都會在水裡摻些花瓣衝散著味道。
這水溫剛好泡得她渾身舒暢。
只是還未洗多久,門口丫鬟便匆匆進來。丫鬟站在屏風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