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都這樣說了,她再拒絕便也說不過去。
江舒寧遂依著自己喜好選了兩張帕子。
一張石榴海棠花紋,一張鴻雁南飛圖樣。
又說了會兒話, 江舒寧覺著時候不早,便辭別吳惜花回了官舍。
在臨走前, 那吳惜花又是好一番客套,說那衣服一做好,便會遣人去府上知會,只管來取便是。
江舒寧笑著說好。
俗話說吃人嘴軟,拿人手短。那無錫花可謂秉持著這一觀點, 先以施情了。
既接了她這一番好處,江舒寧想,來日去赴那位劉夫人的約時,自己也未嘗不可穿吳惜花家的衣服。
既是試探,又是回情。
江舒寧與冬青一道上了馬車,掀開側邊的窗幔,她望著一路繁華的街市,若有所思。
冬青此時已然憋了一肚子的話,兩隻素手絞著帕子,自己猶豫了許久,終還是按捺不住要將這些話說出來。
「小姐,您為何要答應那女商,左不過是一件衣服的事,若是得罪了那位劉夫人,不是不划算麼?」
江舒寧垂眸便注意到被冬青抓皺的帕子,她眉眼一彎,將冬青的手輕輕鬆開。
「夫君既做了巡撫,免不得就要與那位起了衝突,我們這事在那些大事面前根本算不得什麼,再說了,若是那位劉夫人這點容忍之量都沒有,又哪裡值得我們尊敬呢。」
淮安不過是那位布政使統轄的十座府城中,其中一府,因為地勢原因,才較其他地方要多受些重視。
人,總共才一雙眼,許多事情不是全都看得過來的。
且那位大人,不出三年便會下臺。抄家流放,下場令人唏噓。
興許那位大人的下臺,還會有不少她夫君的手筆。那她又有什麼必要,去處處考量那位劉夫人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親戚。
冬青心底雖還有些擔憂,但看著自己小姐平靜的臉色,自己也漸漸生出些冷靜,那份擔憂隨之消散了不少。
也對,他們小姐可是禮部尚書之女,何必害怕一個地方官員夫人的親戚。
這般想著冬青,便覺得自己方才實在是有些杞人憂天了。
江舒寧回到官舍時,已差不多是將用晚膳的時候,周嬤嬤那邊著人整理圓桌,從一邊的小廚房將準備好的菜餚端了上來。
周嬤嬤笑臉相迎,「小姐回來了,可是累著了?」
這邊說著那邊又叫白芍,將準備好的茶端了上來。
這是江舒寧前段日子還在京師的時候,做的青梅茶,酸澀中帶著幾分甜意,品起來十分清爽,極好入口。
飲過茶後,江舒寧將青瓷杯擱在一邊的八仙桌上。
「沒想到這茶味道還不錯,周嬤嬤待會兒也嘗些吧。」
迎著江舒寧溫婉的面目,周嬤嬤笑著應下。
「小姐,大人已經回來了,正在書房呢,您可要過去叫人來用膳?」
江舒寧怔了片刻,有些意外,「今日夫君竟回來的比我都要早麼?」
周嬤嬤點頭。
「那我去吧。」
江舒寧緩步行至書房,輕輕推開門,便看見了一邊坐在一旁,手持書卷的紀旻敘。
外頭倒還算光亮,可房內已經有些黯淡了。紀旻敘身邊放著一盞燈,借著燈光他極為專心的看著手上的東西。
便是江舒寧走到了跟前,他也才將將發現。
紀旻敘將書擱在一邊,極為自然的去牽她的手。
「什麼時候回來的,今日在外頭可玩的開心?」
江舒寧落在他旁邊的座上,「也就是剛才回來的,晚膳差不多要備好了,待會兒我們一道出去。」
想了想,她又接著說道:「今日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