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面上笑意溫和,「那是不是要再多買些茶花,院中的那些落葉真要做成髮油,怕是不夠。」
江舒寧撲哧一聲,捂著唇瓣,「我也就隨口說說,哪裡當得了真,先不說我不知道怎麼做,就算我知道怎麼做估計也得嫌麻煩,倒還不如買了現成的來。」
她沒有那樣勤快,喜歡整天捯飭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,雖然她心中也是喜歡的,但她實在貪懶,每日讀書練字就已經足夠充實了。
或許她偶爾來了心情會去玩玩,但總歸都是一時興起,就算要去弄,估計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,倒不如不開這個頭。
紀旻敘笑了笑,「阿寧不覺得成日在這官舍中待的無聊就好。」
「不無聊,才不無聊呢,」說著江舒寧揚起了自己的手,「每日都要練字,又要看書,現在又多了一樣侍弄花草,時間都緊巴巴的哪裡會覺得無聊呢。」
紀旻敘看過她練的字帖,就在書房博古架的一角,一個盒子裝著,幾日下來都有數十張了。
她的字乾淨清秀,見字如人,賞心悅目。
但這些愛好未免都太靜了些,紀旻敘更希望她能按照如今的年紀,做個活潑的小娘子,如曾經在南陵縣時一樣。
紀旻敘伸手將她圈入懷中,「我聽管事說,這幾日有淮安官員的夫人給你下了拜帖,邀你出去玩,為何不去呢?」
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,但江舒寧覺得自己與那些官員夫人不熟,且紀旻敘這趟過來是做巡撫調查案件的,和那些人走得太近,她怕對他有所影響,所以江舒寧都以自己身體不好為由藉口,推拒了。
「我與那些人都不太熟悉,初到淮安與她們結交,我怕對」
「不必擔心,不會有影響的,阿寧若是想去就去吧,多去外面走動些,」他俯身輕啄她瑩潤的耳垂,「淮安的風景不錯的,阿寧成日掬在院落中,我擔心悶壞了你。」
江舒寧被弄得耳根發癢,忍不住抬手去抓,一不小心竟點到了他的唇瓣。
她趕緊收回手,若無其事的開口:「那我明日就去赴她們的約,去那臨江樓看戲。」
也不知道那些官員夫人在哪裡打聽到了她的愛好,知道她喜歡看些摺子戲,特地邀請她去,還說是淮安府城最有名的戲班。江舒寧原本也是有些動心的,但出於種種考慮還是不打算去可經紀旻敘說了這麼一遭,她這會兒覺得去去似乎也沒什麼妨礙。
那拜帖上寫著,辰時五刻臨江樓有出名為桃花源的新戲,邀她務必前往。
這場宴會,由那位高大人的夫人做東,底下還有淮安府裡幾個縣官的夫人,一些致仕官員的夫人,少說也有十來人。
除了那位高大人的夫人自己曾見過,其他就都是沒見過的了,到時候還得勞煩那位夫人介紹了。
明日可得打起精神氣去赴會。
江舒寧偏過頭來,唇瓣不小心擦到他的臉頰,「明日唔」
話還未說完,那微微翕動的唇便被堵了個正著。
幾經輾轉,那原本色澤寡淡的唇變得極為誘人,艷紅光澤飽滿欲滴。
江舒寧呼吸稍有急促,散落下的發與他交疊在一起,親密無間,不分彼此。她仰倒在榻上,定定看著面前的人。
臉色還稱得上是平靜,但那清澈澄明的雙眸卻彷彿有暗潮一般,洶湧跌宕。
清正自持的紀侍讀此刻稱得上是儀態盡失,烏髮散亂,眼裡嵌著濃厚深稠的欲,衣襟隨著他的動滑下,精巧的鎖骨線條分明,貼得近些,彷彿還能看見藍紫的脈絡微微顫動。
他很白,脖頸要比臉白了許多。
江舒寧也不知怎麼的,竟大著膽子伸手在那顫動的經絡上探了探。
紀旻敘捲起一抹笑,捻住她的手,覆唇啄了啄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