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話要是問別人興許還不知道,可若是問張靜初,那她多少還是知道些內情。
先不說張靜初那日就在場,要知道,張靜初的母親可是京師社交圈裡的達人,有什麼風吹草動亦或是謠言紛爭,借著與她相交的幾位夫人茶話,她總能瞭解清楚。
與張靜初母親相交的,那可都是些能人。
先有大理寺卿的夫人,後頭又有刑部主事的夫人,還有那右副都御史家的主母,國子監祭酒家的
這些來自三公九卿家的夫人們,儼然形成了一個小團體。
再一個,這些夫人們的孩子大多都已成家立業,自己沒什麼好操心的,多了那樣多的空閒,可不得和其他人家的夫人聚在一起打打葉子牌,看看摺子戲什麼的打發些時間。
人一多,這交往起來總不能全是些乾巴巴的客套話,免不得會聊些八卦。
而張靜初母女兩個,從來都是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,話說的都不曉得要有多少。
張靜初母親知道的,幾乎可以等於張靜初就知曉了。
「安慶公主的那匹白露是要不得了,據說是吃食上出了問題,飼糧裡被人摻了五石散,白露發狂摔倒之後,公主就立刻請了御馬監的獸醫過來看,這事查出來倒也很快。」
江舒寧聽了,眉心一跳,「這五石散可是禁藥,這東西從何而來,又怎會落到白露的飼糧裡?」
她上輩子不曾關注,更無心去探究這裡頭的秘密。可這次光是聽了張靜初聊了幾句,江舒寧便覺得,這事似乎沒有那樣簡單。
白漣不過一個小小的太僕寺監正之女,她哪來那樣大本事弄到這禁藥,又哪裡有那樣的手段下到白露的飼糧裡面。
就算這事是有白漣摻了一腳,那必然背後也有人幫忙。
可那背後的人為何要幫白漣,幫白漣於那人而言又有何好處?
第9章 前因後果+宮宴
這事經不起推敲思量,白漣身後必有予她助力的人。而這人目的何在,下一步又會怎樣行動,幾乎無從得知。
結合上輩子他們江家的境遇來看,興許早就有人看不慣他們江家的。
這個人可能並不是白漣,白漣只是那幕後之人放在明處的一顆棋子,掩人耳目罷了。
意識到這些,江舒寧心裡愈發慌亂。
她究竟該怎麼做,才能幫江家避禍?
「江阿寧你是怎麼了?臉色突然這樣難看,」喊了好一會兒,江舒寧依舊沒有動作,張靜初不由得湊到她跟前,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江舒寧臉色有些慘白,漂亮的柳眉緊緊皺起,嘴唇也抿得緊緊的,黢黑的眸子水光瑩瑩,又帶著幾分委屈,瞧過去分外可憐。
張靜初捏著帕子給她擦了擦額前的碎汗,「可是聽到那五石散的名字,害怕了?」
「別害怕,不要緊的,我們總歸碰不到那樣害人的東西,再說了這事已經查出結果,也處理了源頭,這就更不用擔心了。」
江舒寧因她的話,陡然從無助中脫離出來。
捉住張靜初的手,她連忙問:「已經有了結果?究竟是怎麼回事。」
張靜初先飲了口銀針茶,讓江舒寧坐好與她一一道來。
那日安慶公主驚馬,令人將受傷的江舒寧送回府後,安慶便立刻開始檢查白露。
因為和伊犁馬的碰撞,白露倒地不起,可卻渾身抽搐,還口吐白沫,這一看就是中毒的跡象,叫來太僕寺統管南郊圍場的獸醫查驗,這一驗,確實是中了毒。後頭著人檢查白露的吃食,就查出來白露的飼糧裡多了些東西,而這東西,正是禁藥五石散。
若只是普通的馬被人下了藥,這事兒可大可小。可偏偏這馬就金貴,是安慶公主的專屬坐騎,這藥也著實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