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接著饒有興致地反問道,“那我問你,那些所謂的溫暖,又他媽有什麼意義?”
自從,傑裡弗·蘭德子爵被放逐至這座孤獨冰冷的鋼鐵城市,他就再也沒有感受過溫暖。他變成了一個冷漠自私,殘忍貪婪的獵人。
他只有一顆冰冷的心,一具冰冷的身體,他的世界裡只有無盡的冰冷,永遠的冰冷。至今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他冰冷的一切變得溫暖。
冷漠自私的傑裡弗唯一堅持恪守的,就只剩蘭德家族的族語:信守承諾。而正是因為這一點,布蘭特才答應與血腥獵人團結成同盟。
“不回答我這個問題嗎?”傑裡弗那隻冰藍色的獨眼裡射出了質問的神色,並隱藏著不易察覺的期待,“還是你根本就沒有答案?”
柯迪不知道該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。他開始思索著,並在腦海裡翻閱著他看過的每一本書,讀過的每一句話,強迫自己找出答案來。
那些全身面板脫落,裸露出渾身猩紅色肌肉的怪物們,仍然在源源不斷地湧現著,戰鬥也變得越來越激烈,死傷的獵人也越來越多。
怪物們強壯有力的四肢,不僅生長著鋒利的爪子,還擁有著驚人的彈跳力。它們只需揮舞利爪、橫衝直撞,獵人就一個接一個倒下。
尤其是它們那條佈滿倒刺的猩紅長舌,能夠彈射而出。就算是輕微的擦傷,也會硬生生地從獵人身上扯下幾塊血肉。比兵刃還鋒利。
柯迪瞧見怪物們從各個方向、不同角度朝他們所在的街道奔襲而來,它們有些側掛攀爬在周圍的牆壁上,亦或跳躍在各處的屋頂上。
沃爾只有一條殺人的舌頭,可無論是附近的牆壁上、還是高處的屋頂上都聚集著不少的怪物。他無法同時殺死這些飛撲而下的怪物。
此刻,那些被獵人們圍在中間保護的平民,就好像被關在籠子裡的獵物,被怪物不停的獵殺著。悽慘的叫聲,此起彼伏、不絕於耳。
顯然,無能弱小的柯迪也在籠子裡,但他卻又是幸運的。因為傑裡弗和沃爾一直守護在他身邊,兇殘嗜血的怪物根本就靠近不了他。
為了保護剩餘的倖存者,不被那些從屋頂上撲來的怪物繼續獵殺。在傑裡弗的命令下,他們躲進一棟牢固的樓房,作為堅守的陣地。
“還沒想出答案嗎?”幸災樂禍的戲謔聲音,在柯迪耳邊響起。他撇過頭,只是憤憤的瞪了一眼對方,並沒有搭理。
柯迪沉默了許久,終於從一首詩歌裡面,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:“溫暖是黑夜中的一盞指路明燈,讓迷失方向的人走向光明。”
他提高聲調:“溫暖是雪地裡的一個火堆,讓寒冷的人感到撲面的熱氣。溫暖是沙漠中稀有的一滴水,讓口乾舌燥的人感到甘甜。”
他的言談舉止,根本就不像一個夜幕下的盜賊,也不像一個滑稽的小丑,更不像一個幼稚的男孩,倒像是一個滿腹詩書的吟遊詩人。
他繼續朗讀:“溫暖是……”
“不要拿吟遊詩人的詩歌來糊弄我。”傑裡弗臉色陰沉地打斷,“你覺得我能夠接受這樣一個答案嗎?”他質問的語氣裡帶著戲謔。
“想不想聽聽我的答案。”沃爾根本不等男孩開口,便直接續道,“在這個孤獨冰冷的城市裡,只有女人的被窩裡面,是溫暖的。”
柯迪繼續在腦海裡不停地翻閱著,這次他換了一種方式,他用著幾句富含哲理的,有深意的,朦朧氣息的話語,一刻不停地絮聒著:
“對於那些深處失望的,絕望的,渴望的,盼望的,孤注一擲的人而言。任何的溫暖,都有可能是生命之火,是希望之光!”
“生命就像火爐,只要不斷地往裡面新增燃料,火焰就不會熄滅。但不能將一堆冰冷的溼柴扔進火爐裡,讓它不死不活地燃燒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