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母親,”黑玫瑰夫人尖銳地說,“我雖然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,但我的職責就是要在你犯錯的時候提醒你。”
“我犯錯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太多的選擇,”瑪莉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滿,大聲的宣洩道,“除了位元以外,在我所有的兄弟姐妹當中,沒有人真心的喜歡我,關心我。”
女孩終於喊出了她唯一愛著的哥哥的名字,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繼續隱瞞下去的,因為她的母親一直都知道那個人是誰!
“這不是你犯錯的理由。”黑玫瑰夫人口氣嚴厲,“不要把自己犯下的錯,都推卸到其他人的身上。”
“母親,我想要說的還沒有說完呢!”瑪莉脫口而出,含著眼淚,帶著請求的語氣:“您能聽我把所有想要說的話都傾吐完嗎?”
“我答應你這個請求。”黑玫瑰夫人那張蒼白的臉頰依舊透著冰冷的氣息,“你想說什麼,就盡情的說吧!直到你想要停下為止!”
瑪莉擦掉了眼淚,語氣平靜而安然的敘述道:“即使我是如此的美麗與高貴,除了我的哥哥以外,可卻再也沒有人喜歡我。”
“就因為我住在這座城堡裡,因為我的姓氏是蘭尼斯,因為我是一名貴族,因為我擁有超凡的力量,那些膽怯又懦弱的平民都畏懼著我,不敢靠近我,甚至不敢正視我,更不會喜歡我。而您也絕不會允許我喜歡一個平民。”
“同樣是因為我住在這座城堡裡,我的姓氏,我是貴族,我擁有超凡的力量,我的那些同母異父的姐妹們把我當成是威脅的存在。”
“我有那麼多的姐妹們,可卻沒有一個姐妹願意跟我親近的。因為她們都想要繼承您的地位和權力,擔心我會成為她們的競爭者。”
女孩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絞痛,每一個細胞都在割裂。她的臉色陰暗得像夏天的烏雲佈滿的天空一樣,隨時都會雨點似的落下淚來。
“所以她們從來不會把真心話告訴我,更不會喜歡我。可我不只一次說過,我從未幻想過母親的地位與權力,但她們根本不相信。”
女孩的語氣變得戲謔,但說出來的話卻更加直接:“就因為位元喜歡我,關心我;她們就開始疏遠我,防備我,甚至是孤立我。”
瑪莉的眼眶又紅了,又有一層瑩瑩薄霧矇住了那雙深藍色的瞳孔。她幾乎快要說不下去了,喉嚨裡好像卡著一根魚骨頭,哽住了。
但她想要傾訴的還沒有說完,所以她繼續開口,卻轉開了話題:“為什麼位元會在他的生日晚宴上,遭到一個陌生男孩的挾持?”
女孩向她的母親丟擲了一個疑問,然而並沒有期望自己的母親給出回答。而她的母親始終面無表情的看著她。信守承諾,默不作聲。
“或許這與位元當時疏忽大意有很大的關係。”瑪莉接著自顧自地續道,“但其實最根本的原因,就是我的那些同母異父的姐妹們都希望位元,能夠死在那個男孩的手中。”
這時,瑪莉的提高聲音,刻意強調:“因為位元是您的第一繼承人,如果他死了,她們之間就失去了最直接的威脅。”
“所以我的姐妹們默許了那個衣袖裡藏著匕首的陌生男孩,從位元的背後悄悄靠近他,然後挾持他,甚至希望男孩用匕首刺死他。”
瑪莉的聲音多了幾絲起伏,由低而高,漸漸地吼叫起來,卻努力的想讓聲音聽起來輕描淡寫。
“在位元成功擺脫掉男孩的挾持後,她們為了能夠在您的面前邀功,全部都衝出了迷醉酒吧,去追逐那個逃走的男孩和他的同夥。”
“可她們當中卻沒有任何人在乎位元的傷勢,更沒有人擔心混亂的酒吧裡面,會不會還潛伏著其他的暗殺者。”
“只有我留了下來,守護在位元的身旁,”最後,女孩又不甘示弱地加上一句:“因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