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鴉,他們會啄食所有的肉。”
“我們是人,不是野獸。”柯迪尖銳的指出。雖然他從未見過真正的野獸,但他知道野獸指的是什麼。
“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有一隻野獸,同時又有一隻兔子。”克雷斯卻依舊反駁道,“有時是軟弱的兔子走出來,有時是兇殘的野獸。”
女孩既希望自己強大,也希望自己一次又一次回到單純善良的童年。沒有野獸,也就沒有兔子。
“可我不希望你把野獸釋放出來,這很危險,也很殘忍。”男孩絲毫不掩飾他的失落。或許是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。
“在這個吃人的世界裡,充斥著罪惡與暴力,狩獵與被狩獵,”女孩固執的說,“想要活著就必須學會殘忍,變成狩獵的野獸。”
“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?變成了野獸,就只會靠著傷害其他人而活下來。”柯迪仍舊做著最後的爭辯,試圖喚醒女孩曾經的善良。
“為了活著,我可以做任何事!”克雷斯還是毫不猶豫的堅持著自己的選擇。即使不被認可,不被理解。
女孩覺得生存對於她而言,只是殘忍和被殘忍而已。所以早就不應該抱怨了不是嗎?只有活下去,才是一種抗爭。
這顆已經腐爛的心,就連她自己有時都會忍不住的作嘔,誰又會來喜歡?
只是這顆正在腐爛的心,還能堅持多久?
「除了你自己,沒人會認可你,理解你。」女孩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。
“我從來沒有對你隱瞞什麼。”女孩接著說,“你是不是對我殘忍的行為,以及堅持的選擇感到很失望?”突然間她的樣子像要哭。
“如果我真的對你失望了,你做任何事都與我無關。”柯迪立即回應道,“我只是覺得,我們不能為了活著,而變得冷酷和殘忍。”
“為了你,我也可以做任何事。甚至付出我的一切,把我的心給你。”丟下這句承諾後,柯迪便飛快了離開了殘忍的地下室。
男孩對於無法改變的事實,他不想再繼續毫無意義的爭執下去。既然女孩已經選擇了殘忍,那麼他也只能選擇默默的忍受。
克雷斯也不去管他,依舊蹲在男人的屍體旁,然後用手中的鋒利匕首,從屍體上剃下一塊又一塊鮮紅的血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