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火焰不能給火爐帶來光亮與溫暖,那麼它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。當燃燒火爐都感覺不到溫暖時,生命還有活著的意義嗎?”
“所以,生命的火爐,不只需要頻繁新增燃料,它還需要溫暖的包裹。有了溫暖,生命之火就能蓬勃燃燒,希望之光就永遠存在。”
他突然覺得自己更適合成為一名吟遊詩人,拿著一把琴,彈奏一詞曲,把這些言語編織成一首溫暖的詩歌,以音樂的形式演奏出來。
“在這個孤獨冰冷的城市裡,溫暖就是一種奢求。”傑裡弗冰冷低沉的說。
“就是姬女溫暖的被窩,也需要用銀幣來換取。”沃爾立即應聲附和,並咧嘴笑道,“否則,你休想從姬女那裡得到絲毫的溫暖。”
“生命就像火爐,”傑裡弗認同這種形象生動的比喻,“只要不斷地往裡面新增燃料,火焰就不會熄滅。”他完完整整地重複道。
他的生命裡只有一片冰冷與黑暗,還有的就是痛苦與麻木。就像一片深海,只有潛入無盡的冰冷和黑暗,才有可能挖掘到它的一角。
在他靈魂深處的某個角落裡,可能有著一個燃燒著熾熱火焰的火爐,然而無人可以取暖,因為他用冰冷與黑暗包裹著、隱藏著火爐。
“可是在這座物資極其匱乏的城市裡,大多數的火爐都沒有足夠的燃料可以新增。如果沒有燃料,火爐裡的火焰就會被徹底熄滅。”
“如果生命的火爐,快要熄滅時,即使是一堆冰冷的溼柴,這些奄奄一息的火爐為了爭搶它們,也足以引發一場極其殘忍的廝殺。”
“當整個城市都變得冰冷,你只有披上更冰冷的外衣,才能在這個冰冷的城市存活,並且將內心那個熾熱的火爐嚴嚴實實的裹住。”
“因為這個被鋼鐵城牆圍繞的城市,永遠都是陰暗潮溼的、孤獨冰冷的,永遠都缺乏生存必須的物資。所以沒有溫暖,只剩冷漠。”
“不,不是這樣的。”柯迪憤憤地嚷道。即使對方剛才的那番話好像很有道理和邏輯性的樣子,但是他的內心對此卻並不完全認同。
他毫不示弱地繼續反駁,繼續爭論:“難道你就不想得到一個溫暖的微笑?不想聽見一句溫暖的話語?不想收穫一份溫暖的友誼?”
“沒有溫暖,我依舊活得很好。”傑裡弗生硬的介面,“溫暖這種東西,可有可無。”但是他的語氣卻並非那麼堅決,像是不確定。
戰鬥在繼續,一時之間廝殺聲、哀嚎聲、怪物的嘶吼聲、血肉的撕裂聲、刀劍與利爪的碰撞聲……全部都交織在一起,不絕於耳。
這些悲慘淒厲的聲音編織到一起,共同譜寫出一曲彷彿源自於深淵地獄的——恐怖哀傷的交響曲。
面目猙獰的‘獨眼’傑裡弗突然扯開嗓子,放肆地叫喊起來。他決定為恐怖哀傷的交響曲,配上一首鏗鏘嘹亮、鼓舞氣勢的戰歌:
“戰鬥吧,獵人們。”
“既然敵人出現在我們眼前,無論它們是危險的野獸,還是兇殘的怪物,不要害怕,不要退縮,不要祈禱。拿起你們的武器戰鬥。”
“既然你們已手握刀劍、決定戰鬥,那就必須拼盡全力地、奮不顧身地、捨棄性命地去戰鬥。去消滅一切來犯之對手,守護領地。”
“戰鬥吧,獵人們。”
“別忘了我們為了佔領和守護這片領地,擊敗了多少對手,趕走了多少侵犯者,付出了多少代價,死傷了多少同伴。”
“此刻,我們不是為了榮譽而戰,也不是為了金錢而戰,而是為了守護我們的領地而戰。一片屬於我們的領地,需要共同的守護。”
“戰鬥吧,獵人們。”
“為了守護屬於我們的領地,為了扞衛屬於我們的獵物,就算手腳被扯斷,胸膛被刺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