堅持不了多久,就會被下一陣狂風颳跑,眼前的這棟小破樓也是一樣。
就在這時,一陣狂風突然襲來,懸在他頭頂的招牌搖搖晃晃的掉落下來,似乎是為了應驗他的預感。
盧姆躲避不及,只能抬起手臂擋住腦袋,任由破舊的招牌重重地砸在他手臂上。招牌砸中他的手臂後,就掉在地上,碎成了好幾塊。
「這家酒館是該換塊新的招牌了!」盧姆不禁心想著。然後便若無其事的推開面前的舊門,走進了這家名叫【酒瓶與利刃】的酒館。
用來遮擋寒風的大門被猛的推開,粗布制的暖簾被卷的飛起,寒風和細雨在刮進來的瞬間,就在整個酒館裡面竄了個遍。
人群中立即出現了一陣不滿的叫罵聲。幾個坐在酒館靠門位置的倒黴傢伙,頓時被灌進屋內的風雨淋了個半溼。
他們惱怒的一拍桌子站起來,準備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剛進門的冒失鬼。而酒館內的其他客人似乎正期待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幕。
但是,剛好來得及看見這傢伙脫下斗篷後露出來的制服——深藍色的無袖外袍,在胸口處印著三道醒目的藍色閃電——執法者紋章!
緊接著,這幾個緊握拳頭的倒黴傢伙,一個個老老實實坐在了椅子上,那坐姿就像是被審訊的犯人一樣,軟弱無力。
盧姆費了些力氣,才頂著狂風,關上大門,然後將脫下的不停滴水的斗篷,扔到牆上的掛鉤上,用右手按著槍柄,走進了酒館裡面。
他緊皺的眉頭下,是一雙目光銳利的棕色眼眸,嘴唇上方和下巴圍繞著鬍鬚,臉上有幾道明顯是多年以前就已經癒合的傷疤。
他徑直向吧檯走去,腳上是一雙被路上汙水弄髒的劣質長筒靴——此時它正在酒館的木地板上,留下一連串腳印狀的汙跡。
【酒瓶與利刃】的老闆叫戈登,大家都叫他‘胖酒桶’。瞧著這一幕後,戈登倒也毫不在意,因為他看上去似乎從不在意任何不快。
然而,這間酒館的酒保看上去卻很不高興,兩條棕色的眉毛立刻皺成了一團,又開始用那塊髒兮兮的抹布擦抹著酒館的木地板。
同時,這隻矮小的侏儒還在不停地嘟嘟囔囔的、低聲自言自語著些什麼。而他的視線始終在盧姆抬起,又落下的雙腳轉來轉去。
一個穿著明黃色襯衫,外套棕色馬甲的吟遊詩人,他輕彈著琴絃,吟唱著屬於這座城市的哀歌,酒館裡的不少客人舉著酒杯靜靜地聽。
“這是一座孤獨冰冷的城市,”
“渾濁壓抑的空氣裡瀰漫墮落。”
“這裡缺少光明、溫暖和希望;”
“卻多出了未知、危險和嚮往。”
“它使勇者熱血沸騰驚奇不已;”
“它使弱者瑟瑟發抖驚慌失措。”
“這裡是地獄與天堂的交叉口;”
“這裡是恐懼與勇氣的聚集處。”
“這是一條艱險的道路,”
“路上佈滿了紅十字架和骷髏。”
“這裡缺少救贖、安穩和奇蹟;”
“卻多出了鮮血、戰鬥和堅強。”
“它使勇者得到力量無所畏懼;”
“它使弱者失去自我墜入黑暗。”
“這裡是天使與魔鬼的誕生所;”
“這裡是光明與黑暗的分水嶺。”
“十字架的道路艱難險阻,”
“魔鬼的大門吞噬著一切。”
“絕望就在你猶豫的片刻。”
“希望就在黎明來臨之前。”
盧姆一邊走向吧檯,一邊掃視了一圈整個大廳。昏昏暗暗的大廳裡,幾乎看不到有什麼空位;吧檯前的圓凳上,也已經坐滿了客人。
這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