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有了答案。自己臉上的小丑圖案,一定是小丑趁著自己昨晚睡覺的時候間畫上去的,包過自己身上穿著的滑稽服裝。
“你是說,”克雷斯稍微遲疑了一會,便有些猶豫地接著說:“是布蘭特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?”
柯迪語氣尖銳的回應:“即使不是他親自動手,”他的聲音明顯多了幾絲起伏,“那也是他要求那個人這麼做的。”
“你指的那個人是誰?”
“小丑,”柯迪刻意補充道,“理髮師小丑。”
對於這個滑稽的名字,甚至是名字的主人,克雷斯都不陌生。
‘理髮師’小丑一直都生活在第九區的跳蚤街,更重要的是他在這裡開了間理髮店,居住在跳蚤街的大多數居民都在他那裡理髮。
克雷斯仍然記得小時候,布蘭特就經常帶著自己和柯迪在‘小丑理髮店’剪頭髮。即使是現在,自己也經常會去小丑那裡修剪頭髮。
而那個時候的自己和柯迪,經常會因為理髮師小丑在替他們修剪頭髮之前,被小丑各種惡作劇般的滑稽表演,逗弄的哈哈大笑。
克雷斯望著柯迪臉上變化的滑稽表情,連忙收回思緒,用帶著疑問的口氣說:“可布蘭特為什麼要讓小丑把你也畫成小丑的模樣?”
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,她卻突然明白了布蘭特這麼做的原因。然後,她露出些許同情的笑容,看著面前一副小丑模樣的柯迪。
“我想你已經猜到了他為什麼這麼做!”柯迪有些生硬的回答。他不喜歡別人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。尤其是自己的同伴。
“布蘭特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,”克雷斯向他解釋道,“從現在起,沒有人會認出你就是那個——被蘭尼斯家族重金懸賞的男孩。”
柯迪毫不否認這一點。“可布蘭特卻沒有徵求我的同意,”他憤憤不平地嚷道,“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。”
望著鏡子裡面的小丑,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,鏡子裡面的另一個他,會是蘭尼斯家族派人到處張貼的懸賞通告上的那個男孩。
為了生存,男孩早已經學會了各種必要的偽裝,他不介意將自己偽裝成又髒又臭的,不被人喜歡的乞討者,或者是……
但他從未想過,要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既醜陋、又滑稽的小丑。
儘管在燈火輝煌的舞臺上,滑稽的小丑總是第一個出場,但他不是表演者。更也不想用小丑搞笑滑稽的動作,去將觀眾們逗得大笑。
因為即使是穿著再華麗服飾的小丑,也只是華麗那麼一瞬間,等到舞臺的燈光熄滅,觀眾們對小丑的印象更多的永遠是滑稽與醜陋。
這時,鏡子裡面多了一個滑稽的小丑,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那個小丑在笑,可他根本沒有笑,但他的臉看上去就像是在笑。
柯迪立即回過頭,瞧見‘理髮師’小丑就站在他的身後,就是眼前的這個小丑,把他的整張臉也畫成了一副小丑的模樣。
“用什麼辦法能夠擦掉我臉上的圖案?”柯迪脫口而出的問道,而不是質問對方為什麼要在他臉上畫小丑,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原因。
小丑先是用同情的神色寬慰道:“別擔心,柯迪,擦掉它的辦法當然有。”隨即,他又露出無奈的表情,“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。”
又是那副令他討厭的神色。他在心裡憤憤地對自己說:「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用同情的眼光看我,我有什麼需要你們同情的嗎?」
自卑,煩惱,自嘲這些負面情緒像一隻蟄伏在他心底的野獸,每當情緒過渡那野獸便會張開血盆大口,把他的心,他的理智,吞噬的一點不剩。
也許對於小丑來說,略微帶過的同情神色,只不過是他對男孩的一些關懷和理解的情感反應,但這卻讓面前的男孩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