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緩語氣,“你怎麼誰都往身上撲啊, 男男授受不親懂不懂?”
段無心嘟囔:“不懂。”
他心想, 他是在教凌君寒要學會誠實, 又不是幹壞事兒。
再說了, 以前他也經常撲館長身上,也沒見說什麼。
段永年大口喘氣,恨兒子太傻太天真。
“總之,不可以再坐腿上,不像話。”段永年在兒子身上上看下看,視線停留在勃頸上那根紅繩上面,跟翻譯器疊戴著。
這玩意兒,好像之前沒見過。
他伸手勾著繩子拉出來,問:“這是什麼?”
“別碰,我的護身符。”段無心很是緊張,趕緊寶貝似的搶回來,小心翼翼地放回襯衫裡,輕拍了兩下。
“這是凌爸爸給我求的,可靈了。”
段永年拔高嗓音,感覺剛下去的血壓又一下子飆升了回去,“誰?給你求的啥玩意兒?”
“他。”段無心指了指坐著看戲的凌君寒,情真意切地說,“他幫我跪了好幾天求回來的,膝蓋都跪紅了。”
“你還叫他爸爸!你爸爸只有老子一個!跪幾天求個平安符又怎麼了!想當初,我救你回來的時候,那也是.....那也是好幾天不休不眠守著沒走呢!”
段永年吼得口乾舌燥,拼命直搖頭。
感覺不過半個月,世界都變了。
猛然想起凌君寒生日那天,好像是說了一句“爸爸小心”。
那會兒現場太混亂,他也沒太在意。
現在回想起來,原來一切早有預謀。
他那個聽話懂事的寶貝兒子,轉眼就認了別人當爹。
老父親的心,瞬間碎成了渣渣。
拿萬能膠都粘不起來的那種心碎。
凌君寒見他一臉難受,趁勢扭轉稱呼,“是,我也覺得他叫我爸爸不合適,您是養育他的人,那必須只有你一個。”
畢竟,以後他也得跟著叫爸,不能把關係鬧得太僵。
“那我叫你什麼?”段無心問。
段永年一刀插下去,冷漠無情,“叫叔叔。”
凌君寒被氣笑,猛地把糖咬碎嚥下去,“我就比他大了八歲,怎麼跟您變平輩了?”
段永年真是被氣糊塗了,一時語塞。
“沒事你就出去吧,我們還要接著上課。”段無心伸手推他,直截了當的趕人。
段永年賴著不肯走,磨磨唧唧,掃了一眼桌面上的課本。
“軍事戰略,你給心心講這麼難的題,他能聽懂麼?”
“能,他很聰明,也有軍事天賦。學這些,綽綽有餘。”凌君寒篤定說道。
段永年疑惑地翻了翻習題冊,上面的專業術語密密麻麻,看得他這個外行很是頭疼。
他懷疑地掃了一眼段無心,不確定問道:“他一個老虎,能有什麼軍事天賦?”
“大概是,被注射了軍事天才的基因吧。”
話沒過腦子,但說到這裡,凌君寒猛然頓住。
早些時候教授提起過一個戰死的學生,也是軍事天賦極強。
聽說年紀輕輕就死了,到底什麼時候死的?
強烈的第六感告訴自己,事情不太對勁。
凌君寒拉開凳子起身,表情凝重起來,“你們倆先聊著,我有個急事要處理,先走。”
“不上課了嗎?”段無心表情不太高興,“怎麼又跑了。”
“明天接著上,你自己乖乖看書。”凌君寒急切想要知道結果,把大衣一扣,風風火火就下了樓。
段永年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下,一老一少,大眼瞪小眼。
二人獨處,適合教育。
他斟酌言辭,